在北安军步槊营和轻骑营的夹击冲杀下,阿姆达真可谓被杀到姥姥家,回身看去,所部野狐勇士就像孙子一样逃身,连个头都不敢抬,如此耻辱只把阿姆达激的要疯,但是实力相差甚远,战机相比又落于下风,他纵然强令剩下的残兵反杀上去,以正野狐旗帜的荣誉,可结果却是一定的。
百十步外,裴长风率领步槊营的弟兄追击疲惫,眼瞅着那些野狐勇士恨不得化身成石球滚下山去,裴长风为保证所部兵士的体力,便下令停止追击,让后他呼呵旗令兵,发号于焦褚。
那焦褚听得裴长风回战的传令,这才放阿姆达一命,否则阿姆达必定要落命此地。
不多时,焦褚率部与裴长风合兵一处,他道:“你为何这般急促回兵,若有再有一刻功夫,我必定把那些蛮兵杀个干净!”
“焦褚,将军让我们速速驰援苍狼山堡寨防御,现在蛮兵都从这里偷袭进攻,那北坡正面方向的战事肯定十分严峻,与其多杀几个溃败无能的废物蛮子,倒不如保住苍狼山防线,苍狼山守住了,那对蛮兵才是大麻烦!”
听此,焦褚立刻从之,旋即二人领兵沿着南山道向山上的堡寨奔去,只是为防蛮兵再度从这偷袭,二人留下一些斥候分散在南山道方向,只要蛮兵再有偷袭的动机,不出半刻,他们就能从斥候口中得到消息,如此也保证股腚安稳。
北坡前,孙礼、诸遂风在李天的压战下强战无退,斥达更此刻已经完全破散为战,远远看去,亚里木焰部的勇士以蛮横之力为支撑,与夏兵乱战其中,只是夏人擅长阵战,队下兵士三三两两相互助力拱卫,枪兵捅杀破突,盾兵抵挡蛮冲,如此相持,蛮兵心急心躁,反倒在鏖战中被夏兵寻到了机会,接连机会。
眼下,斥达更所部的三千蛮兵已经殒命大半,剩下的也都陷入疲惫中,可是夏人石屋防线仍旧稳如山巅,没有动乱丝毫,这让斥达更恼怒。
“格日乐图和达吉两个混账呢?怎么不见他们勇士来战?”
乱中怒问,奴从急应:“首领,格日乐图与达吉两位首领从侧翼掠战!”
“掠战?老子都快把命拼了,他们还在掠战,那有个屁用!”
扯呼之下,斥达更命奴从立刻发号格日乐图和达吉,让他们全力攻杀,以减轻自己的压力,可是二位埃斤听到亚里木焰部的号令后,根本不应,仍旧自顾打着,至少在格日乐图和达吉眼里,斥达更以门户奴隶进位那可儿的身份来夺取依托扎扎的首领之位,根本不足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况且斥达更在阿里斯汗面前摆出奴从的身份,这完全是自降部落旗帜荣誉的事,因为斥达更在无形中已经被格日乐图和达吉两位首领所抛弃。
现在,斥达更一部强攻无果,反倒陷入危机,格日乐图与达吉近在咫尺,却毫无助力相救之意,随便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结果如何!
冲战中,斥达更一连发号数次,格日乐图与斥达更都没有改变掠阵侧翼的攻势,夏兵阵前,孙礼觉察蛮兵攻势的变化,立刻发号李天。
李天听之细看,当即看到蛮兵左右翼攻势下的疏漏,那看似混乱却又相互分割的战场境况,足以让李天寻出战机,一击杀之。
于是乎李天扯呼旗令兵,旗令兵呜呜号角雷鸣,也就片刻功夫,孙礼、诸遂风二人立刻改变防守态势,由孙礼的前阵为兵锋,直接冲击上去,此看似会让侧翼出现疏漏,但是诸遂风自领一校兵甲左右形成玄武阵,化身王八壳子钉在阵脚处,纵然格日乐图与达吉二人看到这般疏漏,在分裂斥达更攻势的情况下,两部没有形成完全冲杀的战势,根本无法寻机破之。
在这般战场变化中,斥达更攻势转为防守,孙礼则化守为攻,斥达更看到夏兵强势冲来,如山崩地裂一般,顿时惊蛰。
“快,快挡住!”
斥达更扯呼大叫,但是亚里木焰部的勇士们早就力竭,加上格日乐图、达吉的作壁上观,这些勇士已经没有反杀的气力,除此之外,孙礼身为源镇骁将,当以勇猛为称,在之前的防御阵列中,孙礼一直被斥达更压着打,现在总算得机反杀,便直接冲着亚里木焰部火焰旗帜奔来。
一路冲战,几十步的距离,孙礼当真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蛮兵与之相拼,一刀落首,两刀身断,此般犀利,实在无人敢敌。
也就眨眼功夫,孙礼冲至斥达更的本阵旗列下,瞧见血杀夏将,斥达更心怂不已:“挡住他…”
呼声如雷,却无人敢上,可孙礼却毫不留情,他借机箭步,身后亲兵队形成尖锥阵护在左右,顷刻之后,孙礼刀锋劈落近前,斥达更抬臂抵挡,可孙礼刀重力沉,一声刺耳,斥达更的脑袋便飞上天空。
这么一来,亚里木焰部陷入群狼乱像中,孙礼刀锋挑首,呼嚎震天,直接把夏兵的攻势给激涌到极致。
“杀…杀…杀!”
三杀浪涌,轰轰不歇,其余亚里木焰部的勇士百户千户们瞧之,顿时胆散无余。
“首领死了…快撤…快撤…”
不知哪个蛮兵呼呵一声,瞬间,亚里木焰部就像水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