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秀以夜幕遮蔽所行兵士的行进踪迹,全速赶往兰河谷,在焦褚等人建议下,林秀既不突袭黄金家族,以夺强战之利,也不汇合入驻苍狼山堡寨,将其困守其中,如此折中之下,便是寻机待伏,急进急出,行出北安军的速战之风。
苍狼山,赵源昏死不明,程达暂掌军事,但是由于他的威信比之赵源相差不少,在各校防御中,不管是马全、还是凌天这等郡城将领,还是李虎等前军都将,大多对他的命令从缓应之,这让程达心烦不已。
“程将军勿怒,战事为重,战事为重!”
苏文劝慰,饶是程达道:“这几个家伙仗着从身将军近前将领的身份,当真妄为,那北坡石屋防线已经不堪抵战,本将已经言之转修鹿角陷坑所重,他们却以疲力相拖,万一蛮子再度杀来,我军没有工事可依,那会要命的!”
苏文虽然知晓情况,可也只能从中调合,不然惹气将领间隙,这苍狼山就更加难守了。
在程达气愤李虎等人行径时,苍狼堡前军营地内,李虎也在抱怨。
“这个程达,竟然让咱们的弟兄去干修葺工事的活,真把咱们当劳役看!”
听着李虎的暴躁,黄齐道:“罢了,眼下各队各校弟兄全都累死累活,他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至少在修葺战备上,咱们前军的弟兄比起马全、凌天的郡城兵,要更为老道!”
正说着,苏文来到帐前,瞧见他,李虎道:“你来作甚?莫不是代为传话,让我等干那劳役的活?”
苏文笑笑:“李虎哥,你我之间又不是第一天相识,我是那种代人传话的主?”
对于这般回答,李虎才算好颜一句:“这还差不多,不然老子都以为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交情!”
苏文来到近前坐下,扯开话题:“赵将军情况如何?还没有醒来么?”
“唉!”
李虎叹了口气:“真不知那山人的话到底有没有谱!”
“应该错不了,那山人是苍狼山的本地主,之前没有战事时,也会前往草原与蛮子做皮货生意,对于蛮人习性了解甚多!”
“该死的蛮子!”
话题牵扯让李虎忍不住叫骂,稍稍缓了口气,李虎怒问:“眼下苍狼山的各校情况如何?你我不是外人,通个底?”
李虎直言让苏文稍愣:“虎哥,你这话意思?我不太明白!”
“别误会,咱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主,况且为了秀哥,俺们就是把命留在这,也无什么!”
李虎赶紧解释:“只是源哥的情况已经成这样,若是战事再僵持恶化下去,保不齐这里真要失手,所以…我们打算派一队人,把源哥和其它伤重没有战力的弟兄送出去!”
“这得由程将军主令,毕竟他是主要驻防人,你等若是私自派人离开,只怕会引起误会!”
三句转言,再回程达身上,这让李虎火大:“程达,程达,他一个东州降将算个什么玩意儿,我临水方圆几千个子弟都死在苍狼山,也没有一个怕字出口,现在送几个伤兵离开,还要他同意?我去他奶奶的…”
战时中,李虎这些血汉子本就性情刚烈,现在又有窝火憋胸,稍有不慎,就会激起来。
那苏文瞧此,赶紧上前拦下:“虎哥,别乱来,这事你放心,我半个时辰内给你办好,让后亲自派人送赵将军离开!”
“起开!”
李虎粗声抬手,苏文不过参将文人,哪里能挡住,一个不留神,苏文倒地,黄齐见了,箭步冲上。
“你个混账,要做什么?”
“起开!”李虎脾气暴出来,当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他站着帐门前扯呼:“来人!”
叱声下,几个亲兵冲来:“骑尉大人!”
“立刻备车驾,送赵将军离开!”
听此,几个亲兵转身奔走,不过半刻,一辆简易铺满柴草牛皮布褥的马车赶到李虎面前,于是李虎下令亲兵动手,将受伤昏死的赵源抬上马车,让后派出一都伯领兵五百,加上千余受伤无法再战的前军将士,顺着苍狼山的南山道离开。
源镇兵马营地中,李天正在思量接下来的战事,忽然听亲兵来报,北安军的前军将士与后军将士起了冲突,现就在南山道方向对峙。
这可把李天吓了一跳,要知道现在战事浑然不清,蛮子大军就是十里外的河岸前,万一发生突袭,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那当真是把脑袋伸出去让蛮子砍,急思中,李天道:“立刻将张松召来!”
须臾后,张松匆匆奔来:“镇将何事?”
“北安军乱了,这该如何是好?”
对于这个消息,张松急思道:“镇将,北安军强势骄横,此时因隙生乱,你不可强行出面管制,否则会引发一连串的军行相抵,那样苍狼山就危险了!以老夫来看,你最好携同马全、凌天二位郡城将领,一同前往解决,老夫从旁顺风,方能无忧!”
南山道前,万俟良知晓前军将士擅自撤离阵地,立刻带着一队重步卒赶来,那李虎见之,二话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