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者勒为野狐立威,怎能放任夏人性命?一个冲锋如电光火石,但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睛。
这张壬似退为进,在者勒马过刀落的那一瞬间,竟然箭步冲身,满是鲜血的刀锋一个挑斩斜砍,顺着者勒的坐骑颈项砍下,这一刀下去,者勒连人带马都得变成两截。
不过者勒马术娴熟,在刀锋临首的瞬间,他骤然发现不对,立刻扑身弃马,翻滚落地,也就雷鸣之息,者勒坐骑嘶鸣残叫,当即马首飞离,那一股子鲜血直接溅了张壬满身,至于者勒,滚身于地,借由冲力向前,这才避开张壬的杀招。
张壬眼看面前的蛮子死中得生,立刻回刀追身去,可是者勒已经翻滚撤步,向自家阵列奔去,虽然这样做有失草原人的荣誉,可是比起死亡来,者勒到愿意选择前者。
与此同时,窝阔也看出二人之间的高低,无论从力量还是杀势,这者勒绝对不是张壬的对手,换言之,说句坠了东部草原联盟威风的话,只怕窝阔的联盟勇士军中,没有能够单挑横身抵挡夏人种的厉害。
“夏人杂种,休要放肆!”
在张壬追杀者勒时,那乌赤忽然扯呼下令,旋即百十名裘落部的勇士乱轰冲上,张壬见状不妙,立刻撤退。
“放箭…放箭!”
乌赤埃斤令冲查干巴拉,查干巴拉扫眼窝阔,由于者勒的败战,险些死里不生,现在面对乌赤的命令,窝阔只当听不到,于是乎查干巴拉带着数百部族勇士冲上去。
‘嗖嗖嗖’
一阵箭雨袭来,张壬无处可躲,身躯当中三箭,但张壬实在壮硕,三箭入肩腰仿若无事,危机中,张壬撤身到石道前的小木屋前,牛力一发,拆下木屋门板当做盾牌,抵挡蛮子的箭雨。
查干巴拉见状,当即大手一挥,这些蛮子立刻分散,从不同的方向往村中杀去,张壬瞧之,顿时急眼,也就片刻功夫,村中响起一阵杂乱惨叫,对于这般变化,张壬双目怒睁溜圆,血涌凸兀,可人于山前,不过小小石砾而已。
在查干巴拉几十个蛮子冲上来准备围杀张壬时,村中小道奔来十多个瘦小的青岁儿们。
“张哥…快跑,蛮子从后面围上来了…快跑…”
当先的二八小青岁水根一身血迹,手里的柴刀还沾着蛮子的皮甲岁痕,显然已经搏命,张壬看到这几个人,心急欲裂。
也就眨眼功夫,水根十多个人来到石屋处,可是蛮子已经从中间堵截,死前,水根红着眼大吼:“张哥,跑…活下去,给俺们报仇…跑…”
一声哀鸣之下,一众彪悍的蛮子将水根这些人围堵进石屋,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壬就是再蠢也能明白,事到如今,张壬想要保护村人的希望彻底落空,也就须臾功夫,一众蛮子从石屋中出来,瞧着他们血虐的模样,张壬双目彻底憋红。
“狗畜生…还我家人命来!”
咆哮如雷,震耳欲聋,查干巴拉当先不慎,直接吓了一哆嗦,也就回神功夫,张壬大刀落下,查干巴拉躬身躲闪,旁边的族人勇士倒了血霉,直接被砍成两截。
但是张壬一人如熊,强悍不已,可蛮子就像一群狼,照此拖下去,张壬必死无疑,为了信守为村人报仇的诺言,张壬边战边退,一直撤到村后小道前的沟壑溪谷前,一跃跳下,查干巴拉追击到此,乱箭一通,可是溪谷水流颇急,夏人种张壬跳进去除了冒出一抹血花,就不见踪迹,查干巴拉只得放弃。
回到小村子前,村中的百十号村人尸首已经被蛮子拖到村中磨盘处堆成小山,由于张壬杀了不少裘落部的族人勇士,乌赤怒火不已,非要把这些夏人尸首烧了,以作族人勇士魂入苏门达圣门庭的引路灯。
焚烧尸首中,窝阔立身不远处,者勒跪地:“窝阔首领,奴下不才,丢您的脸了!”
“没想到夏人中竟然有这样的彪悍者,实在出乎我的预料!”窝阔惊叹:“你无需自责,在这里我说句坠自己威风的话,只怕族中现有的勇士,无人是那夏人的对手,你能活着,已经是苏门达圣的庇护!”
“多谢首领恕罪!”
待张壬所在小山村的插曲过去,乌赤与枫林部埃斤木离、嗒岚部埃斤啜达合议请声窝阔,继续南进,从此处直接转北,进入北疆地界,来个蝗虫过地。可窝阔心中担忧妹妹脱雅,一时不应,使得乌赤心有不满,但碍于窝阔东部草原联盟首领的位置,乌赤没有说什么。
入夜,窝阔率领诸部数万勇士在常村南面的林地歇息,另派出依扎兰率领数千族中勇士,前往东州丰城,接应探听脱雅的消息,只是脱雅、附离败战于北平,早就在一日夜前向此撤来,故而夜半时,依扎兰与脱雅的大队相见,面对脱雅的残兵,依扎兰大吃一惊,待他得知王芐身死于北安军的手里,更是大为惊愕。
于是依扎兰不敢当误丝毫,赶紧领着脱雅、附离前往联军驻地。
辰时,脱雅才回到诸部临时营盘,那窝阔早就得到依扎兰奴骑的回告,对于王芐败战身死,窝阔就像如雷灌顶,实在不敢相信,可看到脱雅、附离的模样,他才知道,北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