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鞑子冲破前阵,直逼常玉川将旗所在,不远处的副将扯呼舍命,如此数百夏兵如浪回援,抵在常玉川四向,以人墙铁壁护住将旗所在。
但鞑子骑兵如浪潮,一波接一波,常玉川的兵阵疲于应对,虽然还没有被破,可照此情形下去,败战是一定的,当吉吉率领一队鞑子勇骑从侧翼杀奔冲过夏兵两阵,那常玉川的将旗就在百步之外,这让吉吉战心大发。
“夏人崽子不行了,咄罗勿的勇士们,用他们的鲜血来彰显我们的荣耀!”
话如鸡血,滚滚冲心,这吉吉与千余鞑子勇士在荣耀的刺激下,扑向常玉川,饶是常玉川依旧坚挺不退,他以百人亲兵为御骑阵,那一丈长枪相互拱卫,化作刺猬阵,吉吉等鞑子冲至近前,常玉川一字进之,百十杆长枪横挺突出,那吉吉眼疾手快,扯缰勒马,算是强行停下,可身后的其它鞑子却没有这般能耐,大眼看去,这些鞑子一股脑冲杀,只把自己扎成刺猬,常玉川再呼挑杀,百名亲兵奋力呼嚎,长枪枪锋直接把那些撞在锋刃上的鞑子连人带马斩成数段,四散分离。
一战雄心威四海,百枪悍杀破心魂,吉吉这支鞑子先头军没想到夏兵如此骁勇,其将旗下的血人们更是杀神恶魔,在这瞬间的惊蛰中,常玉川一百人亲兵为刀锋,一进突出三十几步,只把吉吉这千余鞑子当做枯草败枝,其中那吉吉心恐常玉川的血杀,在乱中转身逃离。
不成想常玉川早就枪锋甩来,那一抹寒光如流,似云月初开的晶茫,也就瞬息,枪锋穿过烟尘血溅,深入吉吉的后心。
“噗…”
闷声之下,血喷满身,吉吉无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枪刃,眨眼之后,他闷身倒下。
五百步外,亚布力、克克突瞧着夏人的战阵情况,其神色中有怒有惊,怒为斩杀夏人的痛快,惊为夏人誓死一波的勇气,有那么几瞬间,夏人的勇悍已经超越了人之该有。
“克克突千户主,这么下去,就算胜了,咱们氏族勇骑也会损失惨重!”
亚布力出声,克克突沉声:“你有什么想法?”
“你部强突冲杀,我部截战抛射,以此两面夹击,最多一刻功夫,夏人必定溃散!”
“就这么办!”
克克突应下此略,当即拨马离开,不多时,两部氏族号角各异呜鸣,也就眨眼功夫,那围杀掠阵夏人的鞑子们纷纷回撤,瞧此,早已疲惫不堪的河中兵将纷纷送了口气。
“鞑子退了,莫不是心知战不下咱们,要滚蛋了?”
“你看那边?鞑子那是要做什么?”
在河中兵士乱言之下,在夏军兵阵西面三百步外,鞑子以氏族号角为令,每五百人一列横立,不多时,几十列夏骑成军骑阵,见此,河中兵士的脸色瞬间苍白,似乎全身的血液在鞑子骑兵铁蹄下溃散无影。
“将军,鞑子要发动最后冲击,咱们只怕守不住这旗子了!”
亲兵都伯哀声常玉川,这常玉川一身血溅淋漓,他如何不知?但身为夏人将者,战死沙场是最后的归宿,更何况还是在保家卫国的面前。所以常玉川别无选择。
“传令各校,残兵归列,结阵抵挡!”
在鞑子号角呜鸣刺激下,常玉川心息平淡此言,亲兵都伯听此,想要劝声常玉川撤退逃离的话硬是咽进肚子。
当克克突氏族勇骑结列军骑阵后,亚布力也率领本部氏族勇骑从侧翼迂回,来至夏兵军阵的后方,对此,常玉川心中感叹:“南宫将军,河西北界安危,不多时就要靠你来维护了!”
这边话落,那边鞑子的号角突然急切,旋即,亚布力氏族勇骑纷纷弯弓搭箭,强战抛射来,不过一合,处在侧翼的河中兵阵便在箭雨中出现疏漏混乱,至于西面正向的克克突,八千勇骑已经化作重锤砸来。
一战雄风至,千河万骨枯,克克突在氏族勇骑的铁蹄中肆意咆哮,似乎夏人身死蹄下就是世间最美妙的事。
但战场变化往往是那么出人意料,就在亚布力、克克突自以为吃定常玉川这万余夏人骨头时,一骑号角呜鸣沉闷,比之天雷更强三分,旋即之后,独骑呜鸣变成千人咆哮,乍耳一听,还以为是神兵天降。
河中兵阵北面,阴沉云幕之下,南宫保率领精骑杀来,此时此刻,常玉川已经把克克突、亚布力两部氏族的勇骑给拖战一个多时辰,那般疲力较之南宫保所部,完全就是天上和地下。
故而亚布力在率部掠阵强射常玉川时,猛然看到夏骑出现,他的心瞬间跌进冰窟,冷到无法呼吸。
“这不可能?夏人没有游骑令兵,没有相互助力,怎么可能突然出现来救?”
亚布力自然想不到南宫保与常玉川是怎样相连战况,可常玉川与南宫保都明白,他们是站在夏人卫国护民的位子上,又都是名将者,区区诱敌拖战,二人怎能不明白。
河中将旗之下,常玉川听到夏骑的号角后,哪怕四面已经被鞑子围住,正面更有鞑子勇骑冲击,他心里的声音再告诉自己,此战胜了!
半刻不过,南宫保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