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觉得这次突袭之战,王将军多久能够拿下宛城!”
蜀王发问,阮思道抚须,半晌之后,他面色逐渐沉冷下来。
“殿下,乍眼一看,以王平将军之勇,以先锋营之利,拿下宛城,不过眨眼之间,可是再细想之,咱们狼枭群中却藏着一只豺狗,虽然其弱可忽视不顾,但万一这只豺狗引来什么风浪,后果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话到这里,阮思道低声:“殿下,莫怪老夫谨小慎微,这宛城,当真不易拿下,换句话说,应该是宛城军民的那颗战心不易散,城池可易,但是战事不可控啊!”
“先生言之有理!”蜀王也笑声渐落:“所以本王已经派李严将军领兵五千,于后压阵,时刻注意王平战略变化,另外张艾、程晓二位将军各领本部六千甲士于宛城西向行进,只要那只豺狼漏出马脚,本王这三柄斩首刀就会落之其身!”
王平军中,长耀生望着蜀军凌厉的攻势,心中急躁不堪,他想要把蜀军的战心给挑到极致,让后趁其疏于防备之际,以中都军背水一战的绝地杀势,一击夺胜,并且他一直在刻意暗中传告乌正等人,假以败撤保存力量,可是谁成想蜀军先锋营突然出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现在宛城就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破屋,屋顶站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中都兵,如此情况,别说什么背水一战,就连能不能抽刀出击都是问题。
“长大人,你这想什么呢?瞧瞧,宛城外城城墙防御已经缺口数处,要不了一个时辰,整个宛城就会被拿下!”
王平笑声入耳,长耀生哆嗦瞬息,让后赶紧苦笑于王平:“将军英武,军略如风,在下佩服!”
“哼哼…”
王平探臂扯住长耀生的臂膀:“长大人,你这模样,莫不是有什么就想法?说出来听听,若是还和你假攻宛城之策一样有效,本将必定采纳,待其战后,本将还会向蜀王殿下请功于您!”
“不敢…不敢!”
长耀生托辞婉拒,谁知王平突然变色:“长耀生,你休要给老子拖拖沓沓,遮遮掩掩,你什么心思,当真老子不知道?”
一声叱喝入耳,长耀生哆嗦满身,险些吓出尿来。
瞧着王平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长耀生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识破了,迟疑中,王平欲行威压之势,彻底败下长耀生的暗作心,谁成想正在攻城的蜀军阵列突然爆发出惨叫,那哀嚎如寒冬腊月的疾风,刺骨刺魂,此让王平惊愕恍然。
王平寻声转身看去,发现宛城城墙破开的缺口处,蜀军皆连败退,究其缘故,乃宛城守军以粪桶泼墙,让后辅之火引灼烧,直接把宛城整个南城墙墙面给烧成火地,那些正在攀爬攻杀的蜀兵躲闪不及,直接被烈火吞噬,一些兵士虽然攀上城头,刚刚占据阵列位置抵抗宛城将士的反扑,可所在城垛边沿的粪便灼烧带来浓烟毒息,直接遮蔽这些兵士的口鼻,让他们难以忍受,由此抵战自然弱势。
除此之外,宛城防御突起变化中,指挥使吴志更是领着数百生力军结阵冲来,那股子浪涌杀意直接把一处城垛内的百余蜀兵活活砍杀赶下城头,坠入火海亡命呜呼。
“混账贼种…”
王平怒声叫骂,就这晃神功夫,长耀生趁机逃离,王平反应过来,急声大呼:“长耀升,你给老子站住!”
可是长耀生已经觉察到事情败落的迹象,在击败蜀军前,他这条贱命还得留着,所以长耀生拼命纵马逃离,那王平派出亲骑队追击,可长耀生的亲信竟然死命抵挡,如此算是让长耀生逃出生天,眨眼之后,消失在先锋营中队侧翼方向的阔野浓烟中,而王平焦急先锋营的攻势,也顾不得这个暗作畜生,一合之机后,王平叱声攻城将士暂做彻底,以安阵脚,免得被火烧毁掉大半。
但王平没有想到,在宛城东南方向,已经脱开张仪纠缠的中都军正在赶来,至于张仪,则在傲然大意中惨败杜义手中。
水洼子旁,杜义驻马而立,身前的草甸子里,张仪满脸惊恐,他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败给眼前的无名小卒,可事实如此,张仪败了,还败的很彻底,不单自己要丢掉性命,连带所部两千精锐也都埋在此处。
“蜀中杂碎,当真以为我中都无人,去死!”
杜义缓息憋劲,右手紧握长刀,一个坠地捅杀,张仪毙命,只是回抽泄力时,杜义右肩一个抽出,刀柄险些松手,他低头看去,张仪的枪锋在自己右肩至胛骨铠处留下了二尺长的伤痕,可以说杜义能够败中得胜,全因自己搏命相抵,否则此刻亡命的就是自己。
“指挥使,接下来怎么办?”
副尉低声,杜义回身看去,乌正留下的三千兵马此时还能站立的不过一巴掌,由此可想蜀军战力之悍。
“娘的…蜀军这些混账…快…回救宛城!”
“可是咱们只剩下这么点人了…还都是疲惫之兵…”
副尉有所犹豫,饶是杜义目瞪嗔裂,直接刀锋横落副尉肩头:“休要啰嗦,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尔等弱种…胆敢怯心逃之…老子这就宰了你们…”
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