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荣耀,在下不敢妄盼!”
张祁恭敬:“在下身为地方军臣,理应为国事尽力分忧,现今天灾肆虐,战事浑浊,外有强贼,内有谬人,在下这就率部西进,驻扎于中亭山,只要中都战事突起,两个时辰内,在下八千精骑必能赶到战场,杀贼保皇!”
“好样的,张小公爷不愧是黎城张氏英豪子弟!”
皇甫成昊夸赞,张祁淡然无动,待皇甫成昊离开,张祁下令所部起行,那李天听到消息,急急Wwん.la
“俞至,你想要做什么?那皇甫成昊非正人良者,你与他合事,后果如何?你能掌控得了?”
“景允,我知道皇甫成昊是什么人,也知道永亲王这个老家伙的作为,但是富贵就是在乱中取抢来的,现在是个机会,我必须把握住!”
张祁说罢,转身离开,李天立在原地,思量好一会儿,待营中号角呜鸣,黎军各校出发前往中亭山时,李家军小校问向李天。
“主子,咱们该怎么办?”
李天硬声:“跟上去!”
西河谷东面,随着雨势稍稍减缓,彭基率部从各处浅滩河道地方行进过往西北界,只是他并没有找到赵源等北安军溃军。
“彭将军,这可就怪了,他们明明在洪灾爆发时困在山头上,怎么现在没有了!”
营尉低问。
彭基道:“一群溃兵被困山头,洪灾又来的汹涌,闹不好已经全都喂了鱼虾!”
“那敢情好!”
营尉笑声:“一群北疆汉子,也算骁勇的儿郎,却偏偏为那个新君效力,真是昏了脑子了!”
“行了,废话少说,趁着洪水稍退的机会,各校弟兄立刻加快行进速度,走出西河谷这片破地方!”
彭基下令后,其部所剩的七千余燕兵立刻顺着坡道向西奔去,与此同时,赵源等数百残兵借由河水浮木飘到西南面的下游地带。
从河道里爬出来,赵源几乎累瘫,回身看去,一场惊险的搏命行为让弟兄们损失大半,连带他在内,也不过三十余人,真可惨烈。
“赵将军,咱们这是在哪?”
兵士低问,饶是赵源脑袋昏涨,哪里分得清楚。
“袁弘,袁弘…”
赵源大声呼喝,可袁弘却没有回音,经人四处寻找,才发现袁弘和那些落水的兵士一样,没影了。
“唉!”
赵源叹息,身旁的兵士道:“赵将军,那咱们…”
“走吧!”赵源拖着疲惫的身子,望向西南面的破败村子:“先缓缓劲,让后再想办法找到中军,袁弘…就让他求老天保佑吧!”
东郡,林秀率部急赶至此,总算避免被洪水断路围堵的威胁,望着阴雨天色,林秀心沉不已。
“秀哥,斥候回告,在东郡北道发现驻营痕迹,大致估测,应该是黎军!”
林怀平的话让林秀心中不安:“张祁没有回北疆,他想要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绝对不是好事!”
林胜从外面进来,在他身后,还押着几个避灾的农夫。
“阿秀,这几个家伙之前看到张祁驻扎在此,并且有西面来的骑兵与之接触!”林胜说着,冲农夫叱声:“把你们看到的清清楚楚说出来!”
农夫害怕,不敢隐瞒:“军爷,我们就是看到一些穿着黑色甲胄的骑兵从西面奔来,一连好几趟,别的就不知道了!”
“西面的骑兵…黑色甲胄…”
林秀疑声,他印象中张祁的黎军精骑所配甲胄皆为灰色,这黑色的…难不成是燕军?
“不会,应该不是燕军,燕军正在南道行进,他在北道,交错不到一块!”
林秀迟疑中,唐传文进来道:“将军,西面来骑,首为中都,但中都早就戒严防御,不会放任何兵力出城,所以某估测…这黑色骑兵应该是某个勋贵手下的私军…换言之,闹不好是某些人在密谋着什么!”
唐传文这么一提醒,林秀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要是这样,那我就得赶紧行动,不然中都这池子水就会越来越浑…”
晨曦,雨幕微凉,薄雾层层,燕军阵中,燕王站在角楼辕子上远眺,那灰黑的城墙就像一道枷锁,结结实实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若是不把它去掉,只怕自己根本喘不出气。
“殿下,潘浚已经整备五千兵马,准备出击!”
贺齐来报,燕王点点头:“一切按照先生的计划行事!”
“殿下,进进退退,将士们攻不成攻,防不成防,已经有怨言了!”
“传本王令,暗骂燥乱者,立斩不饶,从令骁勇者,重赏千金!”
燕王恩威同出,贺齐不敢有丝毫非言,待他离去后,不远处的营门缓缓开起,让后数千燕兵向中都城杀去。
“呜呜…呜呜…”
中都城头,号角呜鸣,禁军们纷纷攀上城垛,架起弩矢滚木,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三百步弩车,二百步抛射,不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