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戴良领兵一万离开中牟。
永宁郡,北安军暂时驻扎在此,林秀知晓秦懿兵败消息后,惩治了赵源的妄意自为,但是牧野、长社已经没有任何先机,他们只能西进永宁,依托地界来攻击燕王,原想着循序渐进,找到燕军疏漏处,可陆言重新夺回濮阳,飞鸽传书的消息比林秀的军略要快,这边林秀还未出击,寻战燕军,那戴良已经从中牟杀来。
“仲毅,若是不能把燕军拦在中牟地界,一旦让燕王逼近中都,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中都能不能守住,于陛下皇威都是巨大的打击!”
秦宇至谏言:“当前燕军歇整在中牟,他们粮草战备均未完善,咱们分兵两部,一部南进寻机,一部在永宁驰援,不管战还是退,都能够压制燕军…”
“说的倒轻巧!”
秦宇至的建议惹来旁人不悦,林秀转头看去,乃中军将领裴长风。
“长风,不得无礼!”
林秀叱声,可裴长风却心有不满:“将军,咱们不过两万兵卒,除却辎重、督军营,可战之兵不过一万五六,那燕军可有十万,这样对比之余,除非燕军出现重大疏漏,被咱们一击战败其中军,否则咱们根本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
“咳咳…”
唐传文提醒,裴长风皱眉,瞟了秦宇至一眼,拱手道:“将军,是末将鲁莽了!”
“出去!”
林秀斥走裴长风后,对秦宇至说:“宇至哥,时至眼下,北安军的情况确实不妙,怀平、胜哥他们突袭濮**本没有什么作用,以愚弟估计,燕王也肯定知道北安军南进至此的消息…”
“仲毅,邺城一战,你以青驹战败江淮名将陆言,那是何等豪气,怎么现在畏缩的如老妪!”
秦宇至言语过激,可林秀根本不怒,似乎秦宇至说的都是事实。
刘磐、方化二人听不下去,转身来到帐外,不远处,裴长风、焦褚正在偏帐下歇息,二人走过去,裴长风发问:“将军是不是还对那个秦宇至言听计从?”
刘磐点点头:“谁让他是咱们将军帅师的儿子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焦褚心里也不畅:“秦懿败战亡命,燕军无论从声势还是从力量,全都在最高涨的时候,咱们此时不避其锋芒,还要舔着脸前去搏战,简直就是鸡蛋撞石头!”
“你们在乱言什么?”
忽然,一声质问从背后传来,刘磐四人转身,乃庄非走来。
“士郎大人!”
四人恭敬,庄非摆手:“有些话可以知道,但绝不能说出来,不然你们就是下一个受罚的‘赵源!’”
面对庄非的提点,裴长风不悦:“士郎大人,您身为将军的左右参将之一,理应劝谏将军,让他不要事事听此秦世子的…那家伙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若是一个不留神,咱们这万把子弟兄可都要玩完!”
“没错,士郎大人,您赶紧和长史大人合计合计,最好能够支走那个秦世子!免得他留在北安军霍霍咱们!”
听得几人的话,庄非苦笑:“此事不用几位说,某也清楚,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某和唐传文能够改变的,你们记着,将军敬的不是秦宇至,敬的是连亲王秦懿的恩情义理,北安军的忠义大旗!”
“那咱们就干瞪着眼,任由秦世子搞乱咱们北安军?”刘磐窝火:“士郎大人,你知不知道,前军的赵骁将和他的麾下已经嫉恨秦宇至,这样下去,可是会出大事的…”
“此事你是从那听说的?”
庄非面色一变,刘磐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想要糊弄过去,可是庄非直视盯来,不消片刻,刘磐才缓缓道出实情:“士郎大人,这事你可千万别给将军说,若是让秦宇至那厮知道,前军的弟兄又要倒霉,赵骁将搞不好还会遭受刑罚!”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说来,若是有办法补救,尚且不晚,若是那些家伙擅自妄为,我就是想救都救不了!”
庄非叱声,刘磐使劲点头:“大人,自赵骁将受罚后,其右先锋李虎就时时叫骂,要找个机会宰了秦宇至,给赵骁将出气,您也知道,赵骁将、李虎是将军的发小,过命的弟兄,可以说,在整个北安军,除了将军和赵骁将,有谁能压住李虎这个精滑胖子?所以说…这事不管是李虎刻意说出来吓唬秦宇至的也好,还是他真有这想法,我们都不得而知,当然,我们也希望李虎这家伙动手,给秦宇至一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这是北安军,不是他们连亲王府!”
刘磐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庄非,庄非思索片刻,起身离开,出帐前,他交代道:“你立刻去告诉李虎,若是真的为将军着想,就不要只在嘴上说…”
庄非撂下这话,刘磐四人着实迷瞪了片刻。
“士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刘磐不解,裴长风倒是嗅到一些门路:“看来大人是想借着李虎在北安军独有的身份,来提点将军…”
戴良部。
自中牟北进,戴良日行八十里,来至永宁郡南,内黄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