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杖罚官无动,林秀怒斥:“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动手!”
“将军息怒!”
唐传文率先出列:“将军,骁将虽然暗作下贱,可是他心向北安,所言也都是实情,当前大战在即,未战敌人,却先损自己,于军心不利…”
“请将军三思!”
唐传文一带头,庄非、李虎、袁弘、黄齐、程达这些将领纷纷跪地请求,林秀心有触动,可转头望见秦宇至那双冷目,林秀仅有的触动在愧意中消散无边。
“行刑…”
三次下令,杖罚官才憋着那口心劲抄起哨棍。
“骁将大人,属下得罪了!”
低声一句,哨棍便接连落在赵源身上,可是赵源闭目低头,全无任何抗拒之意,但这事看在李虎等人眼中,秦宇至已经成为混账种。
杖罚官行刑不过十余棍,李虎突然蹦出来,他怒火满面,奔向不远处的秦宇至:“你这混账…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拿下李虎!”
一声令下,方化带人按住李虎,李虎力大,挣脱数人束缚:“秀哥,为了这么个外人…动手严惩自己弟兄,值得么?”
林秀被问到心坎处,不知如何作答,由心而论,他当真不愿意惩治赵源,可秦宇至在此,不管秦懿是死是活,在连亲王勋贵的名位上,他都要顺从,否则就是不忠上,不义己!
“右先锋尉,别闹了,不然将军没法下台!”
刘磐背锁,强行按住李虎,附耳低声中,李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就同时,令骑来报。
“将军,林胜、林怀平二位将军回来了!”
闻此,林秀叱骂李虎,让后冲秦宇至道:“宇至哥,愚弟属下,罪不可免,而林胜他们攻占濮阳归来,必然会有些消息,不如我们细谈之后,再做定夺!”
林秀、秦宇至离开后,庄非赶紧叱声督军营营尉:“还愣着作甚?松绑啊!”
赵源、花铁梨二人解缚之后,李虎奔到近前:“源哥…秀哥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咱们弟兄的命在他眼里,还不如所谓的勋贵外人?”
“呼…”
十余杖打让赵源背脊发热,不过他身子硬实,倒也无大碍。
“是我想的少了…虎子,此事错不在阿秀!你等也切莫恼火秦世子!”
这一番话让诸将不解:“那个秦宇至就是高令徒子,简直…”
黄齐抱怨,庄非警醒他们:“乱言切莫再说!大夏当前态势不明,连秦懿都败了,中都岌岌可危,我们北安军立旗夏武帝,从位连亲王,若是不尊皇恩,不奉师愿,你们可知将军会步入什么后果?”
听此,诸将一时不言,那裴长风疑声一句:“若是这样,我似乎明白将军为何重惩赵骁将了…只是你也太大胆了,竟然敢暗自下令,改口溃兵言说!”
“你懂什么?万一秦宇至那家伙一时激动,将军奉命直奔长社,尾追燕军去,后果如何?尔等可想过?”
袁弘反顶裴长风,眼看诸将又要火起,赵源开口压下诸将:“罢了,此事已出,就不要再言,日后我会小心行事!”
“秀哥,濮阳已经被拿下,只是我和胜哥心急大军战事,就赶紧赶回来…”林怀平啰嗦。
林胜截话:“阿秀,我们在牧野东向碰到一支骑兵,领头的是皇甫成昊,他不敌我二人,乱中逃走…”
“皇甫成昊?”秦宇至一惊,林秀嗅到其中有事,道:“宇至哥,关于此人,你有何了解?”
一时间,秦宇至气涌满腔:“这个混账…风言传闻他和他老子永亲王外心向燕,图谋不轨,田櫆西征军败亡就有他的干系…”
中都。
南宫保不尊犯上的罪过已经落案中书阁,加上庆福晋、郡主失踪,庆亲王府数日间遭受巨变,但南宫庆宇入宫面圣后,夏武帝并没有削去他的军职,同时,夏武帝下令全城缉拿南宫保,而主要负责捉拿要务的兵部侍郎吕凯却还要受庆亲王时刻问查,可以说这简直就是大夏开朝以来的趣闻。
“庆帅,臣下以为,世子已经负罪出城,藏匿中都方圆县镇,若要缉拿,需要请庆帅下令,调派部分九门禁军的弟兄协助都府衙及兵部缉罪司…”
吕凯小心翼翼的禀告情况,南宫庆宇稳坐上首,半晌出声:“东营门调兵两千,与你统率!”
“谢庆帅!”
吕凯离开九门禁军营后,才敢长喘一口气:“陛下这到底想干什么?让庆帅执掌缉拿重责?是信任,还是监视?”
“大人,您管他呢?咱们只要奉命行事,抓到抓不到,全凭天意!”
吏官小声,颇为在理,吕凯也乐得当个糊涂蛋,半刻后,吕凯带着两千禁军向城外进发。
“庆帅,您当真狠心要抓世子?”胡综心有不忍,似有劝慰之意:“陛下虽然下诏,可也仅仅是让您问责,并未让你统掌缉拿的事…”
“保儿的命如何?从他回来那一刻就变了,老夫已经无能为力…”
中都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