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辛訾箭步冲上,一记老拳砸在王延面目,王延仰身扑倒,张口老血溅的三尺远,饶是辛訾还不泄劲,不待周围亲兵反应,他已横身抽刀,对准地上的王延砍去。
‘噗’的血溅,王延那颗头颅在寒光中脱滚在地。
“辛訾,你疯了!”
看到这里,彭基怒斥,饶是辛訾唾了一口,道:“老伙计,这一战避不开,王延想用过往情分招归我二人,可我二人当真有归路么?”
“可你也不能杀了他!”
“有何不可!”辛訾收刀,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冲亲兵吩咐:“派人把脑袋给秦懿送去!”末了他冲彭基暗声:“我这是与燕王立信,不然你看看那些燕兵?”彭基一怔,四目看去,顿时全都明白了!
中牟将帐,秦懿思量攻敌计策,忽然巡哨来报,说燕兵飞骑至中牟县城外,让后留下一血布囊离去,秦懿不明,一旁的韦耀已经变了脸色。
秦懿敏锐觉察,沉声:“韦耀,你是否有事瞒着老夫?”
“老帅恕罪!”韦耀耐不住秦懿的虎目精光,一息过后,他出身跪地,秦懿顿时叱声:“说,你到底做了何事?可与燕贼留下的血布囊有关?”
“老帅,王副监与属下认为,彭基、辛訾二人虽然归附燕贼,可他终究是辽源军的人,与老帅有着军义所在,若是招书一封,唤回二将,兵不血刃拿下牧野,岂不是好事…”
韦耀话未说完,秦懿已经甩手案石,正中韦耀的脑袋:“你个迂腐蠢货…老夫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二人为何还要做这危险无用之为?”
怒声中,兵士将血布囊奉入帐中,虽然秦懿没有打开血布囊,可是以当年在辽源军中的时日,他已经猜出血布囊中为何物。
韦耀声息不稳,颤身打开血布囊,下一秒,王延的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眼前。
“王兄…”韦耀哀声,反观秦懿,枯干的老脸迸射出火一般的燥怒,他褶皱凸抻,气息急躁,待胸口那股热气喷上头颅,秦懿怒声:“混账畜生,如此羞辱老夫?安能留之…众将听令,即刻挥军,冲战牧野燕贼!”
牧野燕军营寨,彭基、辛訾二将立于寨墙之上。
“我说彭老哥,你未免太疑神疑鬼了,秦懿是军中骁勇不错,可他已经老暮迟年,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哪会即刻挥军强来?”辛訾不以为然,似乎秦懿那头老虎不过家畜尔,可彭基心中有数,对于辛訾斩杀秦懿来使这事,换成谁都不会忍气吞声。
“待会战起,你领军于第二阵,我来第一阵,每战僵持半个时辰为限,于后再设三阵,你我交替统压,我要把秦懿的兵锋给耗干在此,若五阵之后秦懿继续攻击,你我就同时退守城寨!”
彭基如此小心的御敌态势让辛訾不屑:“没那么严重吧!”
“还是小心为妙,难不成你想睡到那棺材里!”彭基斥责反顶,辛訾哑语半晌,差点憋过气去。
“咚咚咚…呜呜…呜呜…”
言说中,阵阵急促的号角呜鸣传来,辛訾当即破口开骂:“娘希匹的老家伙,还真打来了!”
“休要废话,快快准备防御!”
当秦懿率军杀来,在燕军城寨二里外,彭基、辛訾二人已经摆下五道军阵,彭基拍马迎上,秦懿瞄看着当初的老部下改弦易旗,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老帅,各位其主,恕本将不能施礼!”
听此,秦懿还声:“尔这般作为…可对得起老夫当年的恩教?”
“老帅勿言过往,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侍,辽源军散,老帅有老帅的苦衷,可本将也有本将的难处,大夏风起,陛下无威,我等顺时进取,有何错之?”彭基言沉无动,秦懿摇首之后,赫然叱命:“韦隆,冲阵!”
‘咚咚…咚咚…’
战鼓急促,秦懿先锋卫营在韦隆带领下冲杀出战,彭基槊锋斜指,第一阵立刻平铺横列,前以盾兵强抵,后以弩兵压制。
当韦隆冲至百步内,彭基数轮箭雨射出,原以为韦隆会因此迟缓攻势,不成想韦隆所部攻势再提三分,彭基细眼看去,原来这韦隆所部人手一张蒙皮盾,其箭雨压制全被蒙皮盾挡下,自然也就不存在迟缓泄战。
“左列,转向!”
兵进三十步,韦隆叱命左都队转向攻势,似向彭基右翼杀去,彭基令出,前阵分兵抵挡,结果韦隆令般再回,耍了彭基。
“彭基,纳命来!”
韦隆所部兵锋两尖同时杀上,彭基眼看韦隆势大,强抵之余,已经缓撤,那韦隆乱兵之中追杀彭基,而彭基勉强抵挡,此况看在秦懿眼里,绝非好事。
“老帅,彭基不敌韦隆…”
韦耀心松,奈何秦懿目视根底:“彭基是在磨战,消我军兵锋…”
果不其然,彭基与韦隆战不过数合,便败落撤走,余下兵士汇聚回撤,韦隆率部压上,结果追杀不过百步,第二阵的辛訾率部迎上,一时间韦隆兵劲消退,被辛訾打了一个反击。
“韦隆…我等老子离开辽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