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陆言率军来至邺东镇,此地距孙家坡不过四十里,陆言刚刚率部驻扎,散出去的斥候队便发现北安军的哨骑探子,一时间,双方斥候哨骑混战生起,奈何陆言谨慎,北安军那边也未有大举进攻探查之意,故而双方斥候战终无果,各自退去。
邺东镇,燕军大营,说是大营,可放眼望去,营盘稀松,帐列涣散,全然不像悍军模样,中军将帐,陆言召集麾下将领商议军略。
“将军,北安军虽然兵约三万,可其中数千精骑都是黎军,并不归属林仲毅统率,且军前两将,行令不一,这本就是军行大忌,咱们现在暗藏军力,以弱势寻机出击,北安军轻敌,咱们必可大获全胜!”桥帽谏言,丁辽、颜连等将领参校附议。
陆言沉思片刻,道:“传本将军令,今夜派下战书与林仲毅,约至明日正午,在落马坡决战!”
“将军,末将愿往!”
寻声看去,乃陆言亲骑将饶助,但饶助身为陆言亲骑营将领,不可离主半步,于是颜连、丁辽二将出言:“将军,饶骑将护卫重任,不可空卸,还是我等去吧!”
这话原本是好意,奈何饶助厌恶二人之前兵败行径,加上陆言并未惩治,让他心底有气,以为坠了燕军威严,此番二人又多嘴出声,他直接心傲唾言:“败将行使君之命?难不成还要二次去北安军丢脸!”
“你…”好意被当做驴肝肺,丁辽火大,语憋满腔,反观颜连也是青紫脸色,只是二人碍于陆言将威,并没有即声反斥,一旁桥帽见之,唯恐将将不和埋下祸根,赶紧道:“将军,战书使君之职,三位将领皆有要务,万一北安军来袭,还需出击相抗,这使君之职…还是派副尉之职的参将议郎前去合适!”
听得桥帽话,陆言转目瞪视饶助,饶助悻悻退下,丁辽、颜连二人也不再说什么,陆言看向桥帽:“你认为何人适当?”
“中军参议事中,张梁!”
桥帽话落,文将列走出一三旬汉子:“将军在上,此番军令,张梁愿往!”
北安军营盘,林秀听着林怀平的回告,道:“燕军驻扎邺东镇,军力情况果如你所言?”
“绝对无错!”林怀平欣喜道:“秀哥,之前斥候骑来报于我,我也不信,便亲自带人前去探营,发现燕军营盘就驻扎在邺东镇北向平丘,营帐大致两围列,以帐列四人细算,顶多八千余,就因为这…我还被燕贼哨骑发现,发生搏战!”
“兵不过万…这么少…”林秀皱眉沉思,起身踱步数息:“去召公孙离前来!”
听此,方化立刻出帐寻人,不多时,公孙离来至林秀面前:“贵将有何吩咐?”
“陆言攻占邺城时麾下军力几何?”
“这个…”公孙离思忖好一会儿,才回话:“三万左右…分前锋、中军列两部,前锋列乃其宗族将领陆远统率,五千飞骑,中军列由陆言亲率,马步合计两万余…除此之外还有后军辎重数千!”
“三万余…如此之多的兵马,陆言驻守邺城不过月半,怎就减员至万余内?”林秀一时思不出缘由,正在困顿中,令兵来报,说唐传文、林胜回来了。
听此,林秀大喜:“快快迎接…”
林秀出帐,还未走多远,迎面,林胜、唐传文、李虎三人快步走来,瞧此,林秀喜上加喜:“虎子,你怎地与他们同行?”
“秀哥,一言难尽啊…”李虎先一步近前叩拜:“将军,末将不辱使命,安全将郡主送回中都,此来覆命!”
“好…好…好…”林秀搀起李虎,两言之后,看向唐传文、林胜:“你二人随我来!”
待无其他人,唐传文、林胜才跪地覆命:“将军,末将已经暗作邺城,燕军根基不稳,军力大减,可以一战夺胜!”
“好!”林秀心气兴悦,末了他疑声:“传文,一个时辰前,本将得到消息,燕军出城驻扎至邺东镇,让本将奇怪的是数万燕军竟然剩下万余不到,这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有了你的话,看来是当真无误!”
听此,唐传文、林胜相视一眼,林胜应答:“阿秀,燕军兵力大减,军心不稳,某已归列,即刻请命出击燕军,以占突袭之利!”
“现在就出击?”
林胜请命让林秀稍感意外,瞧着二人疲惫神色,林秀思绪半晌,末了他试探的道:“传文,胜哥,敢问你二人在邺城行了何计?使得燕军减战严重,还要我军这般急切出击?”
“将军,您答应过在下,邺城之行不管、不问…”
唐传文跪地,声悍凛然,让林秀倍感惊然:“传文,你我虽为将仆,但此处没有外人,你我可以挚友兄弟相称,有言说言,何需跪地这般?”
“将军…您若真想知道,等邺城收归北安军旗下,属下自当全盘告知,只是现在…绝对不行!”
话已至此,林秀不能食言之过,只能缓息:“也罢,本将说过的话,本将自当遵守,你二人现在去歇息,一个时辰后,本将会召集所有将参来此议军!”
“谢将军!”
唐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