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櫆得知陈城战况后,便整夜未睡,经过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田櫆早已把邓忠这类暗作叛贼当做瓮中王八,捉之即食,怎么让他们来之安稳,去之无忧?
故而当邓忠叱令率领银甲军准备撤离时,阵阵嘈杂混乱声自来时方向传开,邓忠心中一怔,旋即大声咒骂:“混账中都种,果然有鬼…”
视野中,星点火把伴随着沉重的军阵声威逼至近,在濮阳军中军营列前,田櫆瞧着远处的人马窜动,字语不言,待中军各阵甲士围压御战完毕,亲卫小校令旗舞动,两队弓弩手已经弯弓搭箭,朝着银甲军方向射去,。
‘嗖嗖嗖’的箭锋破空,一片稀疏的箭雨落在邓忠骑列前四五十步的位置,此为定位箭,接下来必然是强弩,因此邓忠不敢拖沓,急令三吼:“左右骑列压阵护卫,中列后撤,快…”
银甲军各都队奉令,勒马掉头,邓忠大眼一看,发现侧向小道空荡,便率部从侧向小道撤离,谁成想军行不过一里,此道早已被一支千人枪盾阵横列挡路,简直就是一堵会移动的墙。
枪盾阵列小校奉命驻守在此,他看到邓忠等骑一瞬间,立刻呼喝下令:“抛枪,袭射燕贼!”
叱令下,前列盾兵撤步打开缺口,让后由数百壮硕甲士抄起四尺尖锋枪,甩尽力气,抛枪而出,邓忠当即抬枪抵挡,余后甲士顶盾躬身,暂避枪雨袭击。
听着枪锋呼啸,邓忠心急,待枪盾阵抛射间隙,邓忠下令,欲派一队银甲军冲阵,结果彭基急中无乱,警醒邓忠:“邓将军,切莫冲杀,敌人以弱阵防御此处,肯定有黑手在中,故意诱引我等,方才末将已经细看,那枪盾阵小道两侧林间地面乌黑,似有火油之物,我等皆骑兵,一旦陷入火海,马匹受惊,则无力脱逃!”
听到这话,邓忠细目再看,果然瞧见其中蹊跷,不得已之下,邓忠叱声:“如此就回军冲战田櫆本阵,小爷就不信…一群弱战中都狗能够拦下燕王银甲军!”
咒骂中,邓忠率部回撤,再度迎击田櫆,此时田櫆已经三阵合围完毕,加上弓弩压阵,一时间邓忠并不能冲上,可彭基在侧翼掠阵缓解银甲军压力时,赫然发现田櫆阵列右翼兵士虚空不实,明面是一校列,实则不过一都队尔,甚至于阵前还摆了十几车驾作拦,想来是军力不够所为。
“将军…敌军右翼似有虚空,可一战冲之!”
彭基急声大嚎,邓忠立刻抄起钩镰枪,率本队银甲军化作流光直奔杀来,辛訾则率领余骑数列,暂脱田櫆军阵注意。
随着军阵压上,银甲军的前列已经与田櫆部交锋,但是甲士之利,看之无用,战之才有果,在田櫆眼中,他早已预料到燕军暗作之为,也定下这般围堵之计,可是当辛訾率银甲军冲战枪阵后,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燕军实力,这些银甲长枪铁盾着身的骑兵战力十足,完全可以和中都禁军重甲卫一较高下,也就一波交战,田櫆的枪盾阵已经被辛訾破开缺口,对此,田櫆再也沉稳不下。
“后队压上,堵住缺口,决不能让叛贼冲出来!”
咆哮中,两名小校率本部甲士冲顶上去,谁成想在右翼方向,邓忠竟然率本部亲骑百人杀来,而右翼看似严密,却因濮阳军力不足,未能有后队拱卫,那邓忠一马当前,枪刺流光,右翼车驾和盾阵根本围堵不住,仅一个照面,阵前小校就被邓忠刺穿胸膛,让后率枪飞尸而落。
当邓忠破开右翼,田櫆赫然发现先机已经变成弱势,而本队亲兵小校们察觉事态不对,急声道:“将军,战况于我等不利…请将军先撤!”
“住嘴!”田櫆一腔好计不过顷刻功夫就变成烂棋一盘,这般变化让他如何受的了?
“传我将令,死战不退,但凡擅自撤阵脱逃者,杀无赦!”
田櫆怒喝,饶是亲兵小校们知道弱战无力的后果,未免被眼前的银甲军全部吃掉,造成军心混乱,亲卫小校不得已抗命违之。
“将军,恕我等不尊,为了您的安全,请您立刻撤离!”亲卫小校大声道,旋即亲兵队护着田櫆离开,而后亲卫小校自领后军压阵,抵抗彭基、辛訾,邓忠看到这里,激昂踊跃,想要回杀田櫆,拿了这个中都将领,只可惜亲卫小校已火油铺路,燃起大火,阻挡银甲军骑的冲杀。
“该死的的大火…”
当情势陡转,田櫆部由强变弱,彭基、辛訾这些人才知道中都军已经疲弱不堪,就算有谋者良将,在没有悍兵的情况下,也于事无补,只可惜亲卫小校的大火放的实在及时,加上田櫆部枪盾阵、弓弩营相互交替,缓撤离开,不然他们倒真有可能吃掉田櫆。
待搏战结束,天色已经苍茫发亮,彭基、辛訾二人与邓忠合兵一处,道:“邓将军,此战赢的突然啊!”
“那是自然!”邓忠傲然道:“中都军力疲弱,又无悍将精兵,照此情况,我们应该立刻追杀,夺了濮阳…将中都狗全都吊死在这林间野地…”
“报…”
激情昂扬中,一声军告呼嚎断了邓忠的想法,但瞧那旗令兵一身血迹,快马加鞭奔来:“邓将军,朱茂将军突袭陈城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