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须坨,我命你率军一万,火速急攻寿春县,记着,务必遵循速战二字!若能攻下寿春县,就驻守一日,防备抵御兖州四向的攻击,一日后,无论情况如何,必须撤回,若不能攻下寿春县,就即刻转道奔进陈城,至于将碰到何种战况,你待机而定,以保军力为主,可战可退,但决不可搏命莽杀!”
“末将领命!”王须坨粗声领命,其沉稳之势犹如泰山立地,不多时,万余中都军随王须坨冲进黑幕,不知所向。
到这里,田櫆转身走到器刃架前,他将横刀佩身,其余小校瞧之,赶紧近前:“将军,有何战事,斥命我等即可,您这是…”
“燕王想来个蛇探鹰巢之计,那本将就反手来个狐偷兽穴,此战胜败…就看看谁的进军速度快!”话落之时,田櫆那张沧桑老面已经彰显出将杀之威,让其余小校敬畏尊崇,不敢逾越寸毫。
那陈城旗令兵蓦然半天,回过神后,才发现田櫆数道军令皆与出兵救援陈城无关,当他急躁欲言时,田櫆却沉目看来:“你即刻回去,告诉元子期,胆是军将魂,寿春一战,他败了,这一战是他的机会,该怎么打,就怎么打,绝不要怯弱…陈城…眼下还失不了!”
“弓箭手,放箭…放箭…”
陈城城头,贝勒生呼啸扯吼,千余弓箭手在燥乱中向着远处火把明光抛射,但是数轮羽箭落下,那些明光火把非但没有减弱,反倒逼近百步余,随后,那些手持火把四处袭扰的燕军骑兵突袭奔来,以长弓回射城头,虽然伤害可以忽略,可对于贝勒生这般冲锋战将而言,龟缩据守实在让人心火四溢。
“格老子的,这些燕军杂碎摆明了就是戏耍我军,待我军力疲,他们后军压上,陈城这些疲兵如何抵抗的了?”
叫嚣中,元子期从城道奔上来,正好把这番胡言收关入耳,一时间元子期火大,他冲身一鞭子,抽在贝勒生后背上:“乱叫唤什么?再敢妄言,老子一刀砍了你!”
贝勒生憋气无可发泄,冲元子期低吼:“将军,寿春一战,咱们已经吃了亏,一路退此,弟兄们的胆都快散尽了,现在不过些许燕骑搅扰,容您下令,给末将五百精兵,末将定然死战退敌,如若不成,末将提头来见!”
“放肆!”元子期大喝,饶是贝勒生的行径也让其余守军将士认可,试想,战势越打越弱,胆气越打越小,这么下去,就算元子期再有几万大军,也和惊弓之鸟差不多,不过惊之即散的种。
眼看军心燥愤积压不下,臧霸急奔而来:“将军,末将以强弩定位,火矢探敌,估测此番袭扰燕骑不过一都队,瞧其戏虐嘲弄态势,后面必然还有军列,若是出城一战,只要稳固城门不失,做好反击防备,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将军…我等将士急需胜利立威,决不能再弱战下去,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贝勒生血目冲涌,燥乱之余,元子期望着远处的燕骑,最终咬牙道:“贝勒生,本将与你一校精骑,出城应敌!”
闻此,贝勒生抄起长刀冲奔城下,跟着元子期叱命臧霸:“你带四校甲士以作驰援,务必保贝勒生侧翼不失!”
陈城一里外的高坡上,朱茂率三千骑至此,瞧着低矮的陈城,朱茂不屑,他先是派小校率骑一都分向两队,袭扰守城士兵,以之前寿春战况,朱茂看出元子期也算是有血性的人,但其人心疑求稳,必然不会容忍这般挑衅之为,如此他大可试探戏耍,当然,若有很小一部分可能,元子期出城迎战,朱茂就自行其事,把握借势,突袭破之,一举拿下陈城,如此也可向韩明振炫耀一番,证明那老匹夫看错眼了。
只是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古语不无道理,当朱茂合计接下来的军略时,陈城城门打开,旋即冲出一将,大眼扫去,不过千余甲士。
“将军,陈城守军一万左右,此番只出千余,我等杀还是不杀?”
小校蠢言惹来朱茂唾骂:“区区千余杂碎,如何值得本将出手?飞箭语令,让前骑小校拿下这些杂碎!”
“嗖…”
一支羽箭带着明光火焰从黑幕中飞向陈城前的燕骑列上,那燕骑小校瞧之,即刻抄刀,集合所部数百燕骑分列冲向杀来的陈城守军。
由于元子期之前寿春一战打的实在失败,其狼狈逃窜的模样让这些燕骑心高气傲,似乎眼前的中都崽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意可屠尔。
但久怒积压,血性释放,借着一合搏之,贝勒生长刀携风,鼓起全身起来,好似疯牛般拍马冲向燕骑将领。
“格老子的燕贼叛军…纳命来!”
嘶吼如狮,震耳欲聋,燕骑小校枪锋交之,旋即被贝勒生的蛮力震裂虎口,一个不慎,枪柄脱手,锋断柄弯,燕骑小校惊诧瞬息,还未做出躲闪,贝勒生的长刀已经破面劈下。
“噗”
刀锋破颅,血肉四溅,闻着那股腥涩,贝勒生更加骁勇,直接独骑插进燕骑列内,一时间,燕骑惨叫,阵列混乱,但是黑夜蒙障,城头上的元子期却看不清楚战况,只是从那声音中听出一二,乃贝勒生杀势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