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吼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面无措,至于刘磐、方化等亲兵,在闻听林秀呵声后,已经抽刀列队,威压周围,全然不把这些官家种放在眼里。
一些绅官、吏官们惊诧言说,奈何刘磐这些人刀锋已经出鞘,生死威胁临首,他们只能转看于海龙等官员,相持不下中,林秀侧目示意,刘磐立刻挺身上前,冲开押解马钟的郡府兵,将其拉回来,大有亲审态势。
至于姚启圣,面对眼前的乱局,他老朽如枯木,呆然无动声,随着事态超出他的控制,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忽略这个老郡守,反把目光放在于海龙、马钟、林仲毅身上。
由于林秀不顾北安军名,突然插手乱为,让于海龙火冒三丈,他蹦身叫嚣,其恨意几欲把林秀吃了:“林仲毅,你这般纵然麾下,难不成想犯上作乱?你可要想好了,这是临城,你若敢放肆…本官一样能治你的罪!”
听着怒斥,林秀睥睨傲临,将气四溢,根本不把于海龙放在眼中,他大步走至马钟身前,瞧着那张青白张裂毫无血丝的脸,林秀抽刀压首,怒声叱问:“独权暗作,坑害兵士,孙奎所告之罪…你....可敢认?”
乍耳一听,林秀似乎在怒中罪下马钟,可若心思缜密者来思量,就会听出其中的疏漏,‘可敢认’与‘可认’完全是相悖的,故而马钟急思瞬息后,硬声还口:“本都司行的正,站的直,如何会做那龌龊事!”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试想,孙奎上告马钟,于海龙借马钟暗落姚启圣,林秀受于海龙挑拨名声受损,现在马钟又在逼迫中硬声反口,四向混杂之下,那些官员们已经完全昏了头脑,如此就别提围聚的临城百姓了。
“啧啧…”
几步外,上谷县县令蔡元成在官员位前列叹声摇头:“迎礼本是官家脸面的象征,眼下闹到这地步,实在有损官威啊…”
“话不能这么说!”临水县县丞安河出声:“官家立威,自身就要正,现在自身都不正了,如何治下百姓?如何令出各县乡?如此已经说不上损毁官威,而是自己掘坑往里跳,真是愚蠢!”
对于官员们的低言交谈,徐安民、岳长发感觉事态不对,立刻回声众官员:“眼下事况唐突异变,搅扰诸位,但请诸位前往驿馆歇息,稍后郡府回给诸位一个说法!”
由于官员风向转变不定,徐安民、岳长发想要尽快驱散迎礼的官家人,可是蔡元成、安河这些家伙都是人精,尤其是安河,他已经从眼前的事中推测出于海龙这些郡城官人的想法,完全与陈玉所料无什么出入。
稍有思量后,安河婉拒徐安民、岳长发,让后他暗中示意绅官列中的安平康,按照之前所谈行事,安平康借着林秀问罪马钟的机会,道:“诸位大人,此事甚大,不如暂且放下,过后再言?”
于海龙听到这话,立刻目瞪安平康,他原本就是借机罪定马钟,扯下姚启圣,只有在众人前落了这两人的民心威风,往后的计划才能安稳进行,若是暂且放下,保不齐就会发生别的。
“安平康,尔等绅官难道疑虑孙大人告罪所为?”
“非也!”安平康拱手:“我的只是觉得事态严重,若是纠葛不定,恐会引乱临城!”
“都住口!”
在于海龙、安平康这些绅官斗言中,林秀已经踏步奔来,他横刀入地一寸,摇晃颤动,其寒光四射,刺的周围绅官城民后退一步。
“本将来此,不过奉赏授礼,怎奈尔等官员争权夺利,揪扰本将,这个罪,本将必告于天地!”
斥声中,于海龙面急惊燥,退后一步,他可没想到林秀会为马钟说话,按常理来看,北安军已经和行军都营骚乱生出,林秀应该急身退步,保名离开,怎么反过来与马钟似有同道相行的意思。或许于海龙不懂,但细细想来,林秀非官途功利者,况且他师从杨茂,进学于黎城书院,在将途摸爬滚打,早已对官家权心之事了解甚多,况且这几年来他搏命朝夕,心性愈发机敏坚忍,此番被于海龙借机落名,他必须有所行动,哪怕逞军权威逼,也要把北安大旗插在临城百姓心中。
缓息压场,待于海龙这些官员弱势彰显,林秀回问马钟:“马钟,既然你不认龌龊罪行,为何有人来告之?”
不觉中,林秀已经成为主导,听着叱问,马钟也心下硬气,死不认罪,那于海龙虽然在绅官、吏官群体重威望甚高,可与刀锋相比还是弱了数分,加上安平康这个绅官突然退身,一时间,不少绅官暗自怀疑,生怕自己被于海龙利用掉进陷坑里,随着于海龙叫嚣声势越发疲弱,连带着岳长发、徐安民这些人都心有慌乱。
“都司…都司大人…北安军与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将军,林将军,行军都营仗势作乱,欺压我们的弟兄!”
同一时间,两骑飞奔而来,且二人同时呼嚎,林秀、马钟听到这话,竟然异口同声的喝令:“谬言住口,否则斩首示众!”
两名令兵被各自统将吓的一颤,险些从马上摔下,待他们看清郡府街面上的情况,二人下马,连滚带爬奔到各自统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