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宝认出耿廖那张老脸,二话不言,即刻拍马冲杀而来,身后二十骑鹰鸠士突进冲来,相距五十余步时,这些鹰鸠士臂弩连射,‘嗖嗖’急音堪比追命曲,让耿廖大惊压身抵挡,而曹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事,在寇宝拨马瞬间,他已经转身奔逃,向坡下躲去,以保性命。
“你们这些混账马贼,老子可是…”
耿廖拨刀冲杀,威声还没离口,寇宝这些骑人已经杀来,待一轮平射过去,这些鹰鸠士收弩抽枪,借助马力甩出五尺抛枪,瞧着飞袭而来的银点星光,耿廖侧身扯缰,躲过要命的袭杀,可是他身后的亲兵却被抛枪刺了个对穿,直接栽下马去,与此同时,耿廖后队方向传来杂乱呼嚎,他怒中焦急,回身看去,自家队伍里竟然烟尘滚滚,数不清的黑色鱼鳞服骑人在烟尘中左突右杀,只把自己的弟兄当做潭水游湖。
“娘稀皮的杂碎们,敢在临城地界掠夺,简直活腻白了,这都是老子们的地盘,全都给老子去死!”
烟尘中,周通纵马冲杀,一柄北蛮刀早已砍的漆红不已,对向位的石彪瞧见周通行径,跃马冲奔而来:“快让你的骑队从左翼合围,堵住这些乱兵的退路,若是放跑一人,校尉饶不了你!”
石彪叱声,周通只能暂缓个人杀势,只见他收身减速,甩刀溅血,仅漏眼目的牟子在朝石彪射出一道厌烦的目光后调转马头,向左翼溃兵列方向奔去。
前队方向,耿廖的五六十骑亲兵队被寇宝二十骑一击损半,加之后队已溃,耿廖面对这些身着黑色鱼鳞服、好似夜中幽鬼般的骑人,早就心颤失声,连带手中的槊刀也松了力。
就这眨眼功夫,寇宝二度冲杀袭来,耿廖慌乱抵挡,“当”的一声沉闷,寇宝枪出刀进,耿廖的槊刀脱手飞离,不待他回抽出腰间的横刀,寇宝的刀锋已经回砍劈中他的坐骑,待寇宝憋劲发力,马身交错,耿廖坐骑的马头在北蛮刀锋下离躯飞出,连声马鸣厮叫都没有,直接翻到在地,而耿廖也被甩出三四丈,完全昏死过去。
“将军,平校尉的人行不行,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回信?”
林秀所部,刘磐等得焦躁,稍无分寸的出声请命,饶是林怀平听到这话,斜眉扫视刘磐:“说话注意点,什么叫行不行?那都是本校精选斥候校列里的悍兵!”
听出林怀平话里的愠气,方化赶紧道:“平校尉,我等也是心急临北安稳,日后这些地方都是咱们将军的,多受损一分,将军自然会跟着心疼一分!”
“哈哈哈…”唐传文对方化的马屁笑言相向:“你这厮,油嘴滑舌,就不怕拍在将军的坐骑后腿上,直接蹬飞你!”、
“不会,不会,将军不是那样的人!”方化嘿嘿一笑,算是揭过此事,而林秀早已习惯身边的人斗嘴耍乐,并未出言阻止,虽说他们是北蛮战里脱生的悍兵,杀敌不眨眼的屠夫,可是真要论起心性,不过青辈年岁,在某种程度上,心底的那丝张扬放荡宛如火苗摇曳,时弱时强,对于这一点,林秀不愿太过揪抓,万一北安军变成只会屠戮的军队,那对他而言就是噩梦,是他将途的亡魂坑。
又过了片刻功夫,远处一都骑队奔回,在队列后面,还有一溜长长的人影队,仔细看去,那些人影踉跄不定,似乎被拖着跑。
“回来了!”林怀平笑声:“秀哥,我去看看!”
寇宝率部来到近前,下马复命:“校尉,乱兵贼人已经全被击溃,杀敌三百余,俘二百余!因为这些狗杂苏腿脚不利,影响归来速度!”
“无碍,无碍!”林怀平大眼扫去,道:“那该死的将领何在?”
话落,石彪牵过一匹马,马背上,一人被倒绑成粽子:“校尉,这家伙是咱们的老对头!”
“哦?”林怀平疑声,他上前张手揪起粽子的发鬓,仔细一瞧,顿时虐声唾骂:“老畜生,你也有今天!”
当林怀平把耿廖带到林秀面前后,林秀也是颇为诧异:“耿将军…”
至于耿廖,当他看到绑缚自己的人后,其惊讶愤怒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把将林秀吞吃了。
“你这商贾小儿…”耿廖唾声还未离嘴,刘磐已经起刀鞘抽来,啪的一声,耿廖满嘴青紫,血从鼻出。
“老家伙,你还以为自己是骁武皇的将军?狗屁!你现在是北安军的囚犯,北安将的俘虏,临北上陇县的罪人!”
刘磐唾骂教训耿廖,饶是林秀抬臂退下刘磐,他淡笑无怒道:“耿将军,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杀了我林仲毅?”
“林秀,你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商贾小儿,若没有秦懿那个老东西,你早就死八遍了!”
“放肆!”林怀平、刘磐、方化这些人动怒叱声,可越是这样,耿廖越坦然笑虐,唐传文见此,附耳林秀,林秀点头,他抽刀斩断耿廖身上的绳索,这让林怀平等人不明:“秀哥,这家伙以前如何对咱们的…难道你忘了?”
“不,我永远也忘不了耿将军对我的关照!”
林秀不管耿廖的浑然不明,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