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该死的北安崽子,传来各都队,全力猛攻,务必拿下此地!”
令声落下,各都队好似黑蚁蝗群般向城墙杀去。望着静谧无声的南安县城墙,袁弘心中惶然,觉的不太对劲,以之前他和赵源交手的情况估测,北安军令行禁止骁勇沉稳,如何会这般疏松防备?想到这点,袁弘赶紧请令卞喜缓行攻之,先行试探,以保万全,可是卞喜令出,数个都队冲上,为时晚矣。
当千余东州先锋营兵士冲到低矮的城墙下时,一些兵士闻到空气中有油腻的烟熏味道,这让兵士们惊疑。
“这是什么味道?”
“好像是…火油!”
“火油?不好,有诈!”
都伯当即惊然,结果天空一道明光飞出,犹如夜空流星,这些攻城兵士仰目心畏,转身就逃,可在这明光之后是更多的火矢。
“射!”
城墙之上,赵源怒声一喝,火把其明,让后就看到二百弓弩手早已准备就位,旨在令出,火矢连发,随着火矢抛射入地,火引溅射,轰的一抹刺目,南安县城前百余步内便化作一片火河,那些逃避不及的东州兵士顿时哀嚎惨叫,混乱中,不少兵士被同伴撞到,滚身火地之上,其惨样让人不忍。
“可恶,这些狗畜生…”
卞喜怒骂,袁弘心痛:“将军,快撤,北安军早有准备,不然损失会更大!”
“你给我住口!”卞喜一鞭子抽来,打的袁弘脸颊贱血,即便如此,袁弘也苦心求告,可卞喜根本不应,当麾下数百兵士丧命火河中后,卞喜几乎癫狂:“各校听令,齐攻南安县!”
一时间,五个校列五千余人全部压上,由于时间仓促,赵源准备的火油太少,仅仅地面肤表一层,燃烧虽猛,可在数百个东州兵士践踏之下已经熄灭大半,余下的对卞喜所部已经产生不了太大威胁。
当黑压压的东州兵士以云梯攀墙强攻时,赵源等千余北安甲士横列墙头,以羽箭压射,粗眼看去,成群成群的东州兵士栽下墙头,但对于五千余众而言,这些损伤不过尔尔,且数都队的东州兵士在城下压射还击,也给赵源本部带来不小伤亡。
只是卞喜不知道,在他的强行攻城令下,一些都队的兵士已经心火暗生,战场右翼,周长禄等兵士看着没有来由的攻城态势,愤恨不已。
“卞喜这个疯子…为何总和北安军过不去?周哥,咱们这攻下南安县又有什么用?就像北安军赵校尉所言,大伙都是夏人,干嘛要自相残杀?”
“没错,眼下北安军已经防备十足,咱们还这么不要命的冲上去就跟傻子一样,送了命也是白送!”
随着麾下弟兄燥骂上越来越大,整个右翼的兵士受其影响,全都暂缓攻势,将旗之下,卞喜瞧到此景,叱声:“那些家伙在做什么?加快攻城速度!”
“将军,此战情况于我们不利,将士们定然有怨言,且兵法有云,战而夺势为上策,咱们凭着部下性命,本就是下策,现在还强攻不退,就算赢了,也是败仗!”
“袁弘,你给我住嘴!”卞喜喝令左右:“把他拖下去!”
听此,袁弘呆然,旋即几个卞喜亲兵上前,将袁弘拖走,让后卞喜抽刀纵马:“让督战队上前,胆敢不战后退着,皆斩!”
城墙之上,赵源看着数千东州兵士,心中压抑,这些都是大夏男儿,现在却死于自己的刀下,可若不战,他们就会成为东州军的刀下鬼,不得已中,赵源转身拿起三石强弓,冲着北面射出一支响嘀箭,旋即自己抄起三刃到冲到城垛前,一刀下去,两名刚攀上城垛的东州兵士惨叫滚轮,让后又是一刀横砍在云梯的攀抓上,只听咔嚓一声,云梯破裂松散,旋即歪道,如此直接把云梯上的十几个兵士掀翻。
南安县北面,花铁梨率部稳立于此,当他看到赵源发出的信号后,即刻拨马奔驰,目标直指卞喜的将旗所在。
“杀…都给老子杀!”
卞喜叫嚣,威压之下,南安县东城墙已经被攻破数个城垛,百十名东州兵士跃上城墙,与赵源的北安军搏杀在一起,原以为攻破南安县就是时间问题,可是当数百北安骑从后面出现,直击卞喜本队后,整个态势在一瞬间被扭转。
“该死的东州崽子,数次逼压我北安军!难不成以为北安的爷爷们怕你们?”
黑夜之下,花铁梨手持铁骨犁,虎吼唾骂,卞喜派人本队亲骑抵挡,结果队正被花铁梨一骨梨敲碎脑袋,那般血贱惨样让人惊目,至于被脱走的袁弘发现此况,当即挣脱督军队,不由分说,挺枪杀来。
可是卞喜才武有限,面对突袭,若是他冲阵南安县,以校列之兵稳固阵脚,花铁梨也不能怎么他,可他却仓皇后撤,这么一来,将旗异动,让本就心火难忍的各都队兵士更加愤然。
“这个卞喜到底在搞什么鬼?让我们攻杀,自己却阵脚后撤,如此不是把我们给卖了?”
乱骂之下,攻城右翼阵列当即回撤,而左翼独杀,即便城墙之上有自己兄弟占据形势,可没了底气支撑,不过眨眼功夫,便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