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焦莫等人已经拱手告退:“老太爷,我们这就回去清点粮仓钱资…”
东县门外,林秀安坐矮桌后,马如安、冯旗等一众县府官差心急难耐,眼看日到正中,可还没有一个乡绅名望出现,马如安来回踱了数步,道:“林将军,你这联名令到底行不行?莫不是得罪整个襄西名望,介时本官可就难做了…”
“大人勿急!”林秀轻言安声:“乡绅之人,没有不趋名附利者,本将已经隐晦告知他们,走不走,就看他们自己!”
话落,县道方向,一支看不到尾的队伍缓缓走来,瞧此,马如安赶紧起身迎上,细眼看去,襄西第一大户裴伯约赫然在列。待队伍到跟前,裴伯约等人直接来到甲士队列前:“敢问林将军何在?”
“本将便是!”林秀起身:“不知老伯?”
“老朽裴伯约,襄西县乡绅长历员,闻听将军不辞辛苦,来襄西聚拢难民,保四野安稳,为表小民恭敬之意,特献谷粮一万石!”
此一言惊的马如安倒吸一口冷气,可是反观林秀,那般泰然自若根本无变,林秀恭敬一礼,轻言道谢,裴伯约也不多言,转身介绍焦莫等人,一通下来,筹的粮草二万五千石,仅此一数就让马如安惊叹乡绅名望的财力。
当谷粮车队交付黄齐等人,林秀立刻下令继续聚拢难民事宜,经唐传文的安置分配,襄西县十二万难民在短短三日内安置妥当,此般能力让裴伯约更加看好林秀的才能,只是林秀的手段不仅仅如此,在襄西难民聚拢事宜过半的第二日深夜,襄西县意外的发生了匪兵劫掠难民事件。
爷至子时三刻,县北民巷忽然火光大起,巡夜的衙差、捕快赶紧前去探查情况,发现几十名蒙面贼人四处引火作祟,衙差捕快当即去抓,可是这些贼人行动迅速,衙差捕快根本拿不下,加上火势愈烈,不得已下,衙差捕快只能先行救火,经过数个时辰的扑灭救治,大火总算灭掉,而闻讯赶来的马如安看着破败不堪的民居,本就焦头烂额的脑袋再度胀大三分,当林秀率部赶到,马如安心恨咬牙道:“将军,请立刻着人封锁四向路途,务必把这些贼人拿下,给百姓们一个公道!”
“大人勿忧,此贼行作祟,本将必不容之!”
在马如安的请言下,林秀立刻派出刘磐、方化二人,分列数队人马,协助马如安的差役缉拿贼人,仅仅半日功夫,缉拿队在部分乡绅府邸家院内发现了贼人的器刃衣物,这让马如安大惊。
“大人,这…这…”冯旗看着罪证,一时不知作何,而受其牵连的乡绅们纷纷抗行讨公道,其中犹以吴家最为激烈,在搜查中,冯旗带人前往吴家府院,却被府中家奴更是强行驱赶,着实打了马如安一巴掌。
“这些人…简直狂妄!”
冯旗即便再畏惧乡绅的势力,可是脸面被当众打掉,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马如安知晓情况,亲自带人前去,可吴老爷已经联合十几家乡绅,共同抵抗襄西县府。
在乡绅官家对峙不明时,裴伯约带着焦莫等人再度来见林秀,四下无人时,裴伯约冲林秀拱手:“林将军善心为民,老夫钦佩!”
“老太爷夸赞了!”林秀沉声:“老太爷,有什么事,敬请直言!”
裴伯约稍稍思忖,低声:“林将军,您既然以仲毅为字,此足以彰显人生高途,可是世风日下,单凭心性义理行事,还恐有不足!”
对于裴伯约话不应言,林秀眉目微动,他快速急思:“裴老太爷以为如何?”
“老夫虽然只是乡绅长历员,但对于襄西县乡绅状况倒有几分了解,眼下将军需要钱资粮草,有些人不尊,就无需留,可若强行来,于将军名望不利!”
话到这里,裴伯约拉出裴长风:“孙儿裴长风自幼聪慧,更得道士卜卦,今生乃中堂命,故而老夫竭尽心血培养,三年前,孙儿县考探郎,进中都武考,奈何官途水深,半途而落,但老夫不忍孙儿困于贫地,此番将军来此,老夫愿以裴家全部家姿,换孙儿一条军途路!”
话落,裴伯约跪地叩首,裴长风抱拳恭敬,跪地请命:“将军,在下钦佩您出身商贾,行仲毅之路的勇气,看在家爷的薄面上,恳请将军给个机会!”
林秀看着眼前的状况,半晌,他道:“若本将让你从马前卒做起,你可愿意?”
闻此,裴伯约面色稍变,但裴长风倒干脆利落:“属下愿意!”
瞧此,林秀心中有了估量,他又看向焦莫等人,这些人身旁也都立着一名青俊,想来与裴伯约打着同样的算盘。
“裴老爷子,方才你有深意夹在话中,本将故不会刻薄与你,但本将有言在前,你孙儿若无能,本将不会留他,且你也说他中都进考,那暂且做本将的亲兵营折冲队正,跟随刘磐等人!”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一言压底,一言转之,裴伯约高兴的叩首三旬,随即,裴伯约奉上一罪录,不过半刻功夫,唐传风带领两都队的甲士赶往吴家府邸。
吴家府邸前,马如安带着百十人围堵不退,可吴家家奴也硬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