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贱种在此放肆!”赵源大步走来,身后甲士更是冷硬逼人。
军哨骑愣了愣,语气略微松动:“你是何人?怎敢这般说话?”
“你算个什么玩意,敢质问我家校尉!”毛云等人早就听到军哨骑的狂妄声,故而心中窝火,不待军哨骑再啰嗦,毛云与两个甲士上前动手,直接把军哨骑拖下马。
“有话说,有屁放,今日我等沾了将军的喜气,不愿与你这贱种生燥气,不然…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毛云抽刀拄地,狠声威吓,军哨骑心里拿捏不定,不敢再摆尊位,当即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小的是奉东州辽城上牧监、游骑将军于达的令,前来下令北安军,参与东州军驻防南东郡!”
“于达的令?”唐传文皱眉,苏文与赵源瞧出事态不对,便胡乱几句,暂且接下军哨骑的令,待军哨骑被毛云带走安置歇息,赵源道:“唐传文,方才我瞧你神色瞬变,莫不是有什么事?”
“赵校尉,此事隐情甚多,我觉得…应该即刻通知将军!”
“不可!”苏文与赵源同时拒绝:“今日乃将军的大喜日子,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决不能搅扰他!”
唐传文无法,只能退一步道:“那先召集庄非、韩墨二人,我等商议一番!”
深夜,月城城外,河中军大营静谧无声,但金静水断言敌袭,姜道陵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大约子时三刻,月城东南方向天空瞬亮数息,姜道陵皱眉,身旁金静水道:“将军,准备吧!敌人要进攻了!”
姜道陵点头示意左右小校,让后冲金静水道:“祭酒大人,搏杀险恶,乱箭飞射,您还是去内城暂避吧!”
金静水点头转身,在他下城楼前,再度交代:“记着殿下的命令,寅时三刻,把外城郭让出去!”
城下旷野,傅仝身着狼毫铠,手持宣花斧,乍眼一看好似铁人,待响嘀信号出,傅仝呼喝叱令,三校三千余河中甲士在各自校尉带领下摸黑冲去。
当河中将士冲到月城下一百步时,城墙上忽然灯火通明,跟着就是姜道陵的虎吼:“该死的杂碎,想要夜袭夺城?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落,千余弓箭手抛射火矢,那一道道明光就似黑夜中横过天空的流星,冲向河中甲士。
“呸,这些狗畜生,竟然防范如此严密!”傅仝瞧之大骂,但常玉川的将令压着,即便夜袭失败,他也要强行攻城。
一时间,厮杀如雷,吼声震天,前列的甲士倒下,后列甲士补上,在河中将士的强行威杀下,城墙上的弓箭手显然压制不下,于是乎,一架架云梯硬是搭上城垛,瞧此,姜道陵带人冲来,挥砍云梯,阻挡攀城兵,奈何河中甲士攻城阵列分散,让姜道陵疲于应对。
西宁县河中军大营,常玉川立在行军角楼辕子上,望着月城方向隐隐光亮,他心下不安,身旁,别驾长史乐典道:“都督,中都来消息,东州沈城,游骑将军于达奉命率军前往南东郡驻守!”
“于达?南中郡?”常玉川自语思忖:“陛下这么做,可真让本都督心中不安啊!”
乐典拱手应声:“都督说的是,咱们这边已经和秦王交战,东州却兵进南东郡,威压黄河岸,此举怕是防范燕王在徐城的势力,免得江淮军顺河北进西出,让中都腹背受敌!”
“唉…”常玉川闻之叹息:“世子大位,风流涌动,陛下眼下还在,诸王皆算安定,可万一陛下去了,他齐王能够撑起大梁么?”
“都督,此…不干我们的事,我们只要做好眼下,稳固河西形势即可!”
“稳固河西?”常玉川苦笑:“说的轻巧,我只求这一战打出河中的声威,让后以月城为防御点,保住河中不失!”
“杀!”月城前,吼杀嘶声不断,城下的人拼命攻上去,城上的拼命抵挡,在刀锋枪刃来回拼杀中,人命就像臭虫一样卑贱,有些将士从云梯上摔下,直接沉入护城河,连个泡都冒不出来。
眼看寅时将过,再这么下去天就亮了,傅仝忍耐不下,亲身带着先锋营余下五个校列冲上,一瞬间压上如此多的河中甲士,姜道陵防守压力骤增,若是拼死他依旧可以挡下,可是金静水的话一直在耳边飘荡,无奈中,姜道陵砍番身前攀上城垛的河中小校,让后回身大吼:“退入内城,再备搏战!”
此令一出,外城城墙上的河西甲士们士气大减,也就半盏茶的功夫,整个城墙就被河中甲士撕裂数段,瞧此,姜道陵只能带着百余溃兵逃向内城,半刻之后,傅仝完全拿下月城外南城郭。
晨曦,阳光穿透薄雾,照耀在临水地界,北安营盘,议事帐下,苏文、赵源、林怀平、庄非、韩墨、唐传文等人彻夜未眠。
“若真是这种可能,咱们北安军绝对不能去!”赵源断言拒绝。
“不去肯定是不行,东州军行隶属中都直辖,与禁军一个级别,我们这样做,是把将军置于风口之地!且军哨骑也说了,这命令是于达所下,而于达敢出这个令,绝对是在都督卞安成的授意中,若是北安军与东州军因此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