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绪激涌下,陈姝灵驾行岗子丘下,那林曦玥当先奔出,跟着就是一声‘大兄,人给你带来了,这个赏你看着办!’
车驾内,闻听此音的陈姝灵不知怎的,竟然力柔迈不开步子,甚至心胸跳动也急促起来,须臾后,车帘被人挑开,让后那张期盼已久的面孔映入眼中。
“灵儿!”一语触心,犹如洪流入川。
望着沧桑已现、青须颌下的面孔,陈姝灵心底无尽的苦楚和期盼好似流光般迸射四散,至于车驾前的林秀,看着藏心许久的爱人,也是神魂皆慌。
短暂的对视中,林秀在林曦玥的怂恿坏笑下才回,他探身出臂,将陈姝灵抱了出来:“灵儿,近来官家乡绅杂事多,让曦玥这般请你,全是不得已偷享清净…切莫见怪…”
听着入心的话,感受着坚实的身躯,嗅着熟悉的味道,陈姝灵泪珠满目,除了笑摇颔首,再无一字。
只是这般亲昵惹来周围一片起哄,到这陈姝灵才发现周围还有数个青俊带刀的汉子。
刘磐等人作为亲兵,已经换上常服贴身随行,刘磐立在一旁坏笑道:“将军,您这一出可不亮眼,俗话说,夫人情似川河,将郎意比栾山,您怎么只抱下就完?最少也得唇齿相依,缠绵鸳鸯戏水…”
听得哄笑,陈姝灵面红羞意,她可没想到林秀会带着部下来此,饶是林秀回首笑骂:“尔等都给老子滚远点,谁敢乱言,小心杖刑伺候!”
一言笑骂,刘磐等人哈哈回礼,末了林曦玥只手掐腰道:“俺大兄要与姝灵姐温存,你们切莫添乱,都赶紧走开,行职立责去!”
听到怀平家三小姐的呵斥,这些青汉更是欣喜,有些人还作势挑逗林曦玥一番,气的林曦玥哇哇大叫,最后还是林秀叱令发声,这些作坏的弟兄们才分散四周,警惕护卫起来,没了耳边的呱燥,林秀贴心怀臂,抱着陈姝灵向丘上走去。
红叶枫树下,晴空万里云,陈姝灵偎依在林秀的臂弯内,享受着迟来的柔情。
“秀哥…你知道么,此时此刻,我感觉就像做梦一般…”
闻此,林秀臂肩微挺,紧贴灵儿的额头,笑道:“怎么会这么想?我这不是好好的…”
“秀哥,北疆搏战,我夜夜失眠,惊魂梦目,那些村乡风言就似擂鼓般砸在我的耳畔,我害怕某一日天降素旗令兵,告知裹尸噩耗…”
眼看陈姝灵惊心哀伤,林秀笑意柔声,紧紧抱着怀中怜人:“灵儿,老天不会这么刻薄,所以我在北疆捡了一条命,更搏出一条将途,以后咱们会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把咱们分开…若是谁敢这么做…我的将刃可不是悬腰看的…”
一时的承诺胜过万千话语,在这般情愫交心之下,二人思绪越发飞荡,很快,在嬉笑沉然中,二人回到了儿时,只是这般温存却被奔上丘坡的林曦玥给打断。
“大兄,赵大哥来了?”
闻此,林秀满脸的无奈,饶是陈姝灵体贴理解,她伸手轻轻抚着林秀的脸颊:“秀哥,你不是以前那个村中坏小子了,别漏出这般模样,让你那些部下看了,会坏笑的!”
“我只是想多一丝安逸,和你快快乐乐的…”说着,林秀起身,不多时,赵源披甲的身影便映入二人眼中,待赵源近前,陈姝灵躬身万福:“源哥安好…”
对此赵源淡淡一笑:“灵儿,忙过这段,我们这些人就要操办你与阿秀的婚事,介时你就是我们的林陈夫人了…”
听得笑言,陈姝灵脸颊一红,那林曦玥见状拉过陈姝灵,嬉笑道:“姝灵姐,不和这个黑大个啰嗦,他们都坏的很,咱们走!”
林秀、赵源相识大笑,待二人下去后,林秀才道:“源哥,出什么事了?我这才偷偷出来半日,就被你们给发现了!”
赵源笑去面沉:“阿秀,还不是林胜的事,听说林中涣私下前往临城,告知官府,说林胜持功放旷,妄图行杀长者…”
“什么?”
听得此事,林秀顿时头大,末了他坐下:“我这堂兄也是命苦人,她娘亲是大伯林中道的小妾,暖床丫鬟出身,偶然有了林胜,由于地位卑贱,一直被长妻欺压,后来更是被刁难入病,可怜亡命…”
“可现在情况却非有利林胜,他当街行杀林中道被很多人看到,这个罪证已经被林中涣咬死!”赵源顿了顿,道:“阿秀,眼下咱们旗改北安军,正是稳固根基之时,若是临城罪责搅扰下来,于咱们不利啊!”
“我知道,可是林胜虽然疯癫,也在与曾经过往,况且北疆搏战,咱们同生共死,此事,我绝不能让那些长家混账作乱!”林秀说着,挥拳打在枫叶树干上,力气之大,震落枫叶雨:“林胜现在怎样?”
“我加派两队人看着他,连带他的亲兵队也都关押了!”
林秀点头:“你做的对,眼下决不能他疯杀闹出人命,不然上风也要变成下风!”
“可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今早,林胜打伤八个人,若非黄齐巡营回来发现及时,亲自带人将他拿下,他定然逃出去!搞不好他真敢杀进林中道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