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正一反,冷热焦灼,如此慑心的手段简直让徐邈在生死中走了一来回。
颤颤巍巍起身后,徐邈不断以手拭额抹擦冷汗,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至于旁边的潘定,也被景禹恪的一言之威惊到胸腔打鼓,待景禹恪笑眼看来,潘定‘噗通’一声跪地。
“殿下,臣潘定能入了殿下的眼,是臣的福分,殿下有所吩咐,臣必将效死力!”
如此直接的效忠顺言并没有挑起景禹恪的欢心,他笑笑道:“潘大人,太府阁乃统掌刑律司首,可本王听说您有个侄子潘流在兖州府衙任职律政郎…”
闻此,潘定汗水满额,可他又不敢阻挠燕王说下去。
“潘大人,殿下问你话呢?”韩明振提醒,饶是潘定根本不敢乱接。
景禹恪微微皱眉:“兖州乃本王江淮地界的西门庭,律司郎虽然是府衙虚职,可也是律法执要官,你潘定身为太府阁中侍郎,岂能不知律法之严?两年前,本王听闻一朝官儿子在中都花月楼斗酒杀人,后被斩首,可实际上那人却活的好好的…甚至与潘流很是相似…”
“殿下,臣知错了!”
潘定泣声,一叩到底,至此,景禹恪威严四起:“你们名为从皇派,实则暗地投机,滥用私权以卫族氏,但大夏权位风流岂是你们弱像矫揉造作能避开的?对于过往,本王不忍你们事漏身败,命丧归西…”
“多谢殿下暗中保全我等…”
“虚言免了!”景禹恪威散再笑:“此番你二人一个不得其志,一个才不足以释放,故本王想要赐予锦恩给二位,你二人意下如何?”
面对此般话威,徐邈、潘定还能作何选择?二人相视一眼后,只能叩首:“臣愿效力!”
到这,韩明振笑意上前,将惊魂未定的二人拉起入座,陶华赶紧奉上清酒,以稳其心。
“二位大人,此番皇长兄走了天大的运气,竟然一跃冲天,实在出乎本王的预料!”景禹恪落座转言:“二兄更是罪己诏变为罪令加身,削其军权,下一步恐怕就是夺其藩王封号,散其河西军…扰的本王心绪漏面,连乐姬都瞧出分毫!”
“殿下,此言差矣!”徐邈稳下心神,道:“老臣当不当的说句话?”
“徐大人但说无妨!”
“虽然秦王因天雷珠案子作祟之言,罪至阶下,可他乃大夏第一悍将,在军中威望甚高,八万河西军更是四大军行之首,只要齐王殿下稍微出些差错,恐怕就会生出西界边祸!所以老臣估量,齐王殿下暂时不会异动,闹不好他会将更多的注意放到您身上,毕竟您的江淮势力浑厚富裕,比之川蜀也不错上下!”
“徐大人说的不错!”潘定接声:“眼下燕王殿下要小心行事,依下官之见,最好托病闭府,让后寻机离都,回到江淮,只要安了自身根基,至于这朝中之事,就由我等暗中操办!待一合适时机,殿下携天威而来,才上乘之道!”
“二位大人,事况真的严重到这般地步?”景禹恪似有不信:“大哥的心胸能力我自有分寸,他看似杀伐利落,可真到临事之前,尤其是皇权之下,他优容寡断的弊端必然彰显,否则父王也不会让他伴政十五年,都没有确立下他的世子之位!”
“殿下,情非以往…”不觉中,韩明振面色忧虑,沉声出言,于此,景禹恪稍稍浑然:“先生,难不成您的意思也是本王暂退?”
韩明振暗暗点头,思忖须臾后,他冲潘定、徐邈二人道:“近来两日,太府、中书两阁有何异动?”
“异动没有,但是今日有一道双阁令下发都府衙!”徐邈应声:“是罗金赐暂行首府调令,前往太府阁携同律司诏旨,下诏令给都府衙,具体本官不知,毕竟本官现在退职阁内,罗金赐那些人根本不会与本官讲这些事!”
“徐大人,此事本官也知道一二,那罗金赐今日辰时来太府找首府大人,他来了以后,邓宫便借口将本官支出来了,直到午时过后才离去!结果邓宫便离阁入宫了!”
潘定这么一说,徐邈疑思,景禹恪略微困惑,至于韩明振则陷入官途思绪,且这时,被韩明振放出去收风监视的韩二急身奔来。
韩二奔至水榭台前:“殿下,不好了,秦王府邸走水,被九门督司的巡查卫戒严,与此同时,都府衙派人再度围查韩成生的府邸,已经抓了韩成生的家眷及府中全部奴仆!”
听到这些,再结合潘定、徐邈二人的话,韩明振已经猜测出其根,他急声道:“殿下,齐王殿下要对付你,至于秦王,已经被他狠令下罪…走水…怕是金蝉脱身之计…”
“不可能!景俞天何时变得这般果断,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忌景禹寅的军行威望?”景禹恪无法相信景俞天这般迅速,竟然两向出击,要把他与秦王一同拿下!
“殿下,韩成生与您的干系是不可能撇干净,此番安稳,不过是您和齐王暂时结合共敌秦王,现在秦王落罪,齐王肯定要对付你,那韩成生已死,齐王掌控中书阁、太府阁,一个小小的都府衙还不是手到擒来,介时罪言如何,全在齐王掌控,为了避免陷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