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怕!”林怀平斥责道:“你们干出的烂事让我们解决,我秀哥都没一个怕字,你怕个屁,没卵蛋的官差种!”
一通呵斥让尤珲怯怒无言,饶是林秀也不愿过多为难这个低层的官差汉,便止住林怀平,稳住弟兄们的阵脚,自己亲命刘磐护着尤珲,不由分说,向村内走去。
“大海哥,他们进来了!”拒马桩后面,一汉子瞄眼急声,胡大海眉角抽动,牙齿紧咬的‘吱吱’作响:“这些狗官,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放箭,射死他们,把他们射死!”
结果村汉们还没动手,阵阵呼喊传来,但瞧那尤珲躲在刘磐身后,只漏出半拉脑袋,挑着嗓子大叫:“胡大海…我是尤珲啊…我知道你娘没了,你窝火,你恨官府…可是你这么下去…是往死路上钻,那样…你娘在天之灵也得不到安稳啊…”
“去他娘的死路…我老娘被活生生饿死…老子家都没了,还活个屁…原以为你是个好官,不成想你和黎城那些狗杂碎一个球样…该死的老杂毛…我杀了你!”
胡大海扯嗓子咒骂,气愤中,他一把夺过身边村汉的角弓,搭上两根羽箭射来,只可惜他射艺不精,一箭泄力半道落地,一箭被林秀抽刀砍断在半空。
“胡大海,我乃北安将林仲毅,外面有我百余骁骑,若不想你身边的村汉弟兄枉死,就出来与我言说两句!不然本将的刀枪可不认人!”威吼冲耳,犹如寒风呼啸,一时间让这些村汉们心愣瞬息。
“北什么来着…听这声音…好像是个什么将…”
“胡大哥…莫不是黎城那些狗杂种请来边军吧…”
“边军?要真是那些杀神…咱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啊!”
听得村汉弟兄们的疑声,胡大海知道他们已经心乱,可胡大海怒火满腔,怎能重新跪倒在狗官面前?
短暂的憋气,恨意的窜动让胡大海抽出腰刀怒喝:“去他娘的将军….去他娘的边军…他们黑了咱们的口粮,已经不打算给咱们活路…你们又杀了放粮的衙役,一旦被抓,全都是死,与其被那些狗官折磨死…为什么不拼了…”
“胡大哥,话虽这么说,可我…我…还有婆娘和孩子…我要是死了,她们也没活路了…”
“是啊,边军不比衙兵差役,这些可是杀过蛮子的人…咱们就是三人捆一块,也不是人家那个儿啊…”
村汉怯意丛生,琐碎的杂音不觉中已经飘出,传入林秀耳中,故而林秀顺机借势道:“胡大海,闻听你是个孝子,本将从来都敬重礼孝之人,而礼孝之人更应以德服人,可你现在却怂恿自己的村中弟兄们继续作乱,无故寻死,由此可见,你不过是个妄言混账,说你是孝子身位下的狗屎,本将都嫌恶心!”
叱声高呼下,那股子中气虎吼将胡大海震的无言以对,半晌他才扯着嗓子咆哮:“你放屁…我愿意拿我的命换俺娘活过来…可是她到底被饿死了…是被官家狗们私分克扣粮食害死的…”
扯呼中,尤珲探头察看,却被刘磐瞪了一眼:“缩回去,若是刁民暗箭袭来,我可护不了你!”
一言吓得尤珲如王八缩身收臂,至于位列前首的林秀,眼看村汉们既没有射箭阻挠,又没有吼骂传出,便跃身下马,独自上前,那刘磐见了也顾不得护卫尤珲,箭步急声上前:“将军,别去,这些村汉已经疯癫,万一他们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无碍!”林秀稳下刘磐,让后冲着胡大海刻意大声:“北蛮都杀不了我,同为北疆血脉的北地人岂会杀了我?若我真死在北地人手里,那也只能说明我林秀遭天谴地弃…让老天都容不下…”
这话刚落,胡大海血目通红,恍若疯狗一样从拒马桩后跃出,瞧着他疯癫喘气的模样,林秀沉声:“胡大海,你也是做过团练队正的人,知道军律官法不可侵,你娘虽死,可是你扪心自问,她愿意看到你这般疯癫行径么?”
“你…你…你…懂什么…你不过是官家的狗…”胡大海噎气嘶声:“我胡大海是个粗人,贱命一条,可是我知道对错,俺娘就是活生生饿死的,可惜我没能力去黎城杀了那些狗官…若是有能力…我一定会去杀了他们…”
“胡大海,你娘没粮食吃,你为何不找本官,本官再不济也不会看你娘饿死!”尤珲插嘴,饶是胡大海怒骂:“你还有脸说,你明知救济粮被那些官差私扣,你为何不上告说出来?那个放粮的老杂毛吓唬你两句,你就把老子革职,你连个屁都没有?让老子做狗求你借粮食,老子做不到…”
“你…你….胡大海…你真是要气煞本官…”尤珲一时憋火,可又无理应对,见此,刘磐上前将他推开:“你就别掺和了!”
在这瞬间,林秀冲刘磐微微示意,刘磐点头明白,抽刀上前,指着胡大海:“爷们,你不是恨狗官么?行,今儿个小爷就做一回狗官,拿起你的刀,咱俩一对一,你有多大能耐,尽管使来!”
见此,尤珲傻愣的看向林秀,结果林秀沉稳如钟,末了他冲刘磐道:“留他性命!一个自以为孝义却不知死活的村人,我等骁骑不忍血刃!”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