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听之有些局促:“郡主,末将一直如此,只是当初末将身为国子学士,未经战事,更不曾掌兵历练,故稍显儒生之气…”
“好就是好,你不用说这么多,由心而论,本郡主很看好你,接下来你要一路胜利,拔得头筹,介时,本郡主必将在中都最大的酒楼为你摆宴庆功!”
话落,南宫燕上前一步,离林秀不过寸尺距离,这般亲近,林秀鼻翼微动,直接嗅到南宫燕身上的淡薄芳香,在愣神浑然中,南宫燕已经环臂探身,将一块用红绳穿挂、通体纯白、散发着皎月银光的玲珑玉给林秀戴上。
“这是我在观音庵求来的,它既有菩萨开光,又有本郡主的祝福,定然能保佑你将途通畅,战无不胜!”
“这…”
林秀眼望南宫燕的纯美灵牟,心急欲止,声微断语,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身位差距,他到底不敢抬手触之或驳言之。不过从南宫燕的神态看去,这位勋贵郡主全不再乎繁琐的世风规矩。
在指尖自然结绑红绳中,南宫燕娴熟之气喷薄迸发,虽然自小到大她除了哥哥和爹爹,再未与外人男子亲近如此,可在心底朦胧似雾的情愫中,她的感觉早已融入心魂,让她发自内心的倾注自己的心意,甚至恍惚中她已经看到林秀与自己的前世——情随意尽鸳鸯水,恩虽意如凤凰金。
只是这深情怀义的一幕碰巧被进入场院的秦宇至看到,秦宇至远远止步,当即暗笑高声:“庆安郡主,战阵操演第三合可是你哥哥南宫保与林仲毅的对决,你在这又是助力又是鼓劲的,若你哥哥知道,他该会作何想法?”
“宇至哥,你怎么来了?”南宫燕惊声回首,顿时急促起来,连带那张淡然白皙的脸也红晕起来。
借此间隙,林秀赶紧退步,脱离南宫燕的情义威压,就在他要伸手取下玉佩时,秦宇至已经近前拦声:“仲毅老弟,这玉佩可是郡主的情义,你若就此取下,可是会伤郡主那颗柔情心啊,再者言,南宫保可是将门虎子,绝对的劲敌,若没点祝福保佑,你想取胜,很难啊,所以你就带着吧!”
“秦大哥,我…”
林秀想言,却被秦宇至摆手止住,末了他冲南宫燕道:“你爹知道你来了,接下来就随我们在王公台观看操演,免得再生事况!”
听到这话,南宫燕嘿嘿一笑,活脱脱一只乖灵秀女,而后她冲林秀伸臂握拳,做出鼓劲的姿势,林秀面色僵硬的笑笑,二人便急急离开。
到这,林秀胸腔内躁动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只是看着胸前质色上乘的玉佩,林秀越发心乱,也就瞬息的晃神,陈姝灵那贤惠秀美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将军,将军,已经二通鼓了,咱们得赶紧出去,不然就误了规矩!”眼看赛事将开,刘磐赶紧过来提醒,林秀这才回神。
瞧着林秀心魂不定的模样,刘磐低声暗笑:“将军,您可真厉害,不光军阵才华让人敬佩,就连情系女子之能也是非同凡人!”
由于刘磐不知林秀心意情愫早有根源,故这个马屁拍在马腿上,惹得林秀当即回首怒目:“再敢乱言,回营杖刑伺候!”话落,林秀披甲带刀,向外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
演武场四周高柱台上,巨大的龙威鼓震响不停,当骁骑营与千牛卫入场搏战开始,一股新的会赌热潮再度掀起。
“小黄庭,过来,过来!”
在朝臣勋贵的高唤中,负责会赌下注的小黄庭太监们纷纷颠着小碎步,跑到各个声音的主子前。
“大人,有何吩咐?”
“关于骁骑营和千牛卫的会赌比例,现在怎样?与本官说说!”
听此,小黄庭太监嘿嘿一笑:“大人,您这话让小奴怎么回答,这宫卫所千牛卫乃肃卫宫门的精锐,骁骑营更是骁武皇的悍兵旗子,此番精对精,悍对悍,小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看小黄庭太监不愿多说,这名朝官左右一瞟,确定无人,将一锭五十两额的银锭塞进小黄庭太监的腰带内:“给本官透几句!”
看在银锭的面子上,小黄庭太监嘿嘿一笑:“大人您这是作甚…不过小奴还真有些消息…”
小黄庭太监缓了一息,低声道:“现未开战,鉴于前两场的战况结果,骁骑与千牛卫的会注比例现为二比三,其中精细底中,押千牛卫南宫保将军的为六成,押林仲毅将军的四成,当然这只是三分之一的会注统计,至于其它,小奴就不知了,而那结果输赢,就更得看大人的运气和眼力了!”
闻此,这朝臣咬牙一鼓劲,大声道:“本官拼了,将帅王爷之子,力压巡查卫于瞬间,绝非骁骑可比,如此一万两,南宫将军!”小黄庭太监当即掏出笔录,将此朝臣的会赌记录下来,让后匆匆离去。
东位皇御阶上,夏安帝方才内库会赌额利收入三十万两,这般结果让他乐的开怀大笑。
“天威盛会,着实有趣,朕实在应该多开几次,介时估计连军费支出都有了!”
黄安笑声附和:“这都是陛下恩赐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