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哥,你听听,那么多人去收拾这些盗贼,耿廖那个老王八蛋怎么还派咱们来?真是把咱们骁骑当做打杂的了!”回到驻地,毛云就抱怨个不停。
可是赵源却在思索着老伯的话,地方没有盗贼匪徒的传闻,为何骁武皇得令中都都府衙,要大张旗鼓的行驱除盗贼的事?再有就是那巡夜银子,什么狗屁由头?打着官家事来搜刮民脂民膏?
“不对,肯定有问题!”
赵源直觉忽现,当即硬声:“毛云,你们带几个人去陈家村那个里正家里摸摸情况,这些官家的狗腿子,做起恶来比主人都操性…不对…把他老小子弄来,老子亲自审问…”
尧官镇,顾名思义,官家货物暂存的府库镇子,距中都约二百余里,两日前,在陈定硕的命令下,鲁兆风亲自带人快马加鞭奔到此地,在府库官的查收下将一批玉器货物拉上马车,向中都运发。由于是蜀王殿下的贡品,一路上鲁兆风格外小心,生怕出一丁点的问题,若是往常,尧官镇到中都运一批货物顶多两天两夜,可是现在,恐怕七八日都不一定能到地方。
行至天黑,乌漆漆的天际竟然飘起毛毛雨,见此,鲁兆风赶紧喝令车夫赶紧找地方停歇,免得玉器贡品被雨淋着。
鲁兆风吆喝半刻多,笨手笨脚的车夫们才把车架安置停当,负责护卫的衙兵们十人一队,轮值警惕,佐捕秦亮拿着水袋来到近前,道:“大人,先喝口水歇歇近,一会儿烤肉就好了!”
鲁兆风接过水袋灌了一口,笑声说:“此番让你随我出来做苦力?怎么样?心底有没有抱怨啊!”
秦亮闻之嘿嘿一笑:“瞧大人说的,当初我能从中县衙门进咱们都府衙,还不都是大人照看,区区腿脚小事,小人就当活动筋骨了,哪能有抱怨呢?”
“你小子真会说话!”鲁兆风心中惦记不久后的吏部调职,故心情舒畅,此番得空又想起陈定硕那番话,他将水袋扔给秦亮,一巴掌拍在秦亮的肩头:“小子,好好干,这几个佐捕里面,我最看好你,若是本捕有幸升任指挥使,本捕定然向常丞大人谏言,保你做总捕!”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秦亮高兴的当即跪地叩拜:“日后大人有所驱使,小人必定鞍前马后…”
尧官镇,镇中的府库官小阁子前。
佐捕陶安趁着四下无人,给库官递上一锭银子,道:“大人,小人想问问中都都府衙的贡品车驾往哪走了?”
库官把银子在手里掂量一番,眉目高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陶安心骂眼前吃饭不拉屎的狗畜生,但脸上依旧赔笑,且再度奉上一锭银子:“大人,小人不知门邸情,方才多有得罪…”
在两锭银子的作用下,库官这才开口:“昨儿个就走了,押着一批玉器,备录写着走南关道,下没下小路抄近道就不清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得知情况后,陶安嬉笑着离开,只是一转身,他的脸皮顿时阴冷如冰。在镇外的一家歇脚客栈里,十几个汉子坐在此处,看到陶安,这些汉子即刻起身:“大人!”
“南关道,昨日走的,立刻追,明日清晨就能追上!”旋即,十几人纵马飞奔离去,隐于黑夜里。
临时的遮雨棚子下,映着火光,鲁兆风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惹得心燥,一旁秦亮道:“大人,要么让车夫们多加几层雨毡子,这初春的雨,娘们儿思家伤,一下就没头啊…万一水渗进玉器木箱,那可就不妙了…”
听此,鲁兆风赶紧起身,唤醒那些方才入睡的车夫,再给车驾加上一层雨披毡子,为了以防万一,自己更是冒雨挨个检查,生怕出什么漏子,只是鲁兆风操忙时没有注意,秦亮看他的眼神却多了其它几分意味。
陈家村外的林子里。
里正在床上与小妾睡得正憨,冷不丁的冲进几人,让后就糊涂着脑袋、挂着裤衩被毛云这些青汉子蒙脸拖出家门。黑漆的夜,蒙蒙细雨,凉飕飕的夜风让里正顿时惊醒,在周围明晃的刀刃刺目中,里正肚子一阵咕噜,随即裤裆腥臊散出,毛云闻之干呕一声,低呵:“老畜生,你他娘的吓尿了也不吱唤一声,恶心老子呢?”
“不..不…小人不知爷爷们何故如此…我不过是陈家村的里正…从未做过孬事…求爷爷们饶命…饶命啊…”
黑夜里,里正早已被吓的眼花身子颤,除了哀声就只剩下叩头饶命,赵源近前沉声:“里正,老子问你,这方圆百里内都有什么山贼匪盗的名?”
“匪盗?几位爷爷说笑了…最大不是几位爷爷么…其它的…我…我…不知道啊…”
闻此,毛云几人嘿笑起来,敢情这老混账把他们当匪盗了。赵源抓着他的脑袋,挑声道:“除了我们呢?”
“没…没有了…”
“没有?”赵源不信:“半个月来,中都至东昌州地界不是盗贼四起么?怎么没有了?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那…那是假的…”在赵源的威逼下,里正不得已说出这些话。
只是这话听在赵源耳里,就似干柴见到萤火般,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