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南宫燕眼里,她只看到佐捕当街打了弱女子,故火气一直积在这,听完后也不计事况分寸,对着佐捕又是几鞭子泄怒:“如此大事你就能不审案由,胡乱抓人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么?”
佐捕面上赔罪,心里却叫骂不已:‘老子若是知道这些镖师与日前的大事有关,他宁愿被责罚下职,也不会来抓这些人…’眼看佐捕等衙兵被南宫燕一阵训斥,简直快要缩进地缝时,一只大手以闪电之势探出扯住南宫燕再度落下的马鞭:“郡主,官行其事,无非职责所在,您这般惩治,未免太过了…”
突然出现一人救下佐捕的脸面,让一众衙兵心生感恩,众人看去,一面相清秀却略显沧桑的青才脱出人群,挡在了南宫燕身前,而此人正是林秀。
“你给我松开!”南宫燕瞪目沉声,林秀脱手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郡主大人恕罪!”其身不卑不亢让南宫燕心里不顺,且墨清等人王府家仆亲卫已经围上来。
“你是何人?胆敢冒犯郡主!”墨清大喝,瞧态势,就是无理也要护主。
“末将林仲毅,骁武皇骁骑尉,路过此处,一时看不惯,便多事一毫,恳请郡主见谅!”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中顿时生出阵阵议论。
‘这年轻子弟竟然是骁武皇的人?看着不像啊?’
“我听说北疆那批封功将士里就有一个年轻的将领,白身入将位,连升十二阶呢?”
“不会就是他吧…看着就像个书生…”
在这般低言中,林秀冲骆妙欣道:“姑娘,凡事有法有度,你当街乱律,本将不知你到底有何冤情,但这般行事只会让你入罪更深!”
“我…”
林秀丝毫不听她的话,让后转目佐捕:“佐捕大人,你按规巡值,可碰到事端怎能先行动手,威压众人?殊不知官以民为本…”
最后林秀看向南宫燕,躬身施礼:“郡主在上,末将出身卑微,看不得贫人受苦遭罪,但末将又饱读诗书,背挂国子学士之名,也看不得乱纪霸法的行径,先前末将多有得罪,敬请郡主恕罪,若郡主气愤不过,就赏末将几鞭子消气,让后由佐捕带人离去,处理此事!”
一席话让南宫燕及身后护主的墨清等人愣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众人皆以林秀为腐儒,可在对目瞬间,他眼中的刚毅纯澈让人惊醒,那是兵将杀伐者在生死磨练中才会有的心性。
“郡主,这位将军所言极是,至于事况如何当有都府衙料理!”佐捕借机看向骆妙欣:“姑娘,方才本官不对,现请姑娘与我去都府衙,面见常丞大人,有何冤情,自可向大人秉明。”
佐捕顺风下坡,让骆妙欣无法拒绝,只能受其压着离去,眼看事了,林秀便转身离去,直到人群散尽,南宫燕还立在原地,墨清等人不明所以。
“等等…那人…我好像见过…在哪见过…该死的,怎么想起不起来…”事情急缓不一,让南宫燕的思绪翻滚滔天,越来越乱,忽然,她斥声:“派人跟着那家伙,决不能让他走了!”随即南宫燕夺马飞奔,直冲庆王府,留下墨清等人傻愣。
“将军,您可真有胆气,竟然敢制止郡主?您知道什么是郡主吧?那可是王爷的女儿,若她不买你的帐,连你都打,介时怎么办?”边洪被刚才的事惊出一身冷汗,眼下离开,可嘴里还絮絮叨叨犹如老妇。
结果林秀坦然笑道:“她既然为那女子出头,就证明她不是恶贵蛮横之人,再者,帅师他老人家教我,凡事立足义理,但行无错!”
“帅师?什么帅师?是杨茂大学士?”边洪疑声,林秀对此笑笑:“走吧,再买些物件就回去,别误了傍晚点卯操训的时刻!”
但这看似普通的事却被当时人群中的燕王家奴瞧到,思忖着天雷珠三个字,这家奴急急回府,禀告自家主子。
王府后花园中,借着雪化之景,景禹恪与韩明振对弈雨花亭下。
看着石刻棋盘上的棋子阵况,景禹恪神有沉思,手执黑子,半天不落。
“殿下,何故不落子?”韩明振低笑问道,景禹恪把黑子放下,说:“先生,你说是谁会暗送天雷珠入中都?”
“该是谁,自然会是谁。”
如此模棱言语让景禹恪眉宇微皱,随即他起身漫步亭中:“父王让骆平安这个疯狗惩治了不少多嘴的家伙,还给借着言官的事给我警告,这才安生几日?就又出现天雷珠的事?要知道天雷珠所出的商行货地在兖州地界,那是我江淮地域,若是陛下疑心于我,可就有的难了…”
“殿下多虑了!”韩明振想了想,跟身走来:“殿下,兖州是您的地界不错,可天雷珠乃利器之物,殿下刚刚被警告,又怎么会不明轻重的做这混淆朝政的事?”
“先生,这个理儿本王自然知道,可父王境况每日愈下,那些人不会不提防我,闹不好这几日就会有参本王的奏折出现,而父王又似糊涂…”
“如此正好!”
“嗯?先生此话何意?”
“谁参殿下,谁就有可能是谋主,介时殿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