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苦乐大师笑而不语,亭台下,王俊请声,余长海上前:“末将参见殿下!”
“听闻南宫保找你饮茶?”
“这…”余长海语塞,一时寂静,寒风习习,除了雪绒飘荡,皆无一动。
“殿下,既然你自知棋输,就怨不得麾下疏漏,以老僧来看,此乃王途其一,意为魂乱魄而燥,魄燥心而迷,殿下,有些时候,要心胸阔,则万世容啊…”
苦乐大师低声循耳,景俞天手持黑子僵于半空,随后甩子抛落,叹声于心:“唉…本王一时权心熏智…悔啊…”
“殿下,陛下虽老,可目清心净,反观殿下,却在迷途中越走越远,若是长此以往,秦王暂且不论,燕王那逍遥子便可轻坐钓鱼台…”
“苦乐大师,本王已然清醒,可现今宫卫所调令、禁军阁调防已出,悍将之谋本王也行了,如此该怎么办?”
“苦乐..苦乐…凡事先苦才能乐…龙威..天恩…究其根底不过父子之交…”话落,苦乐大师起身执杖,缓缓离去,景俞天看着苦乐大师那一绺足印,豁然明了,转身冲余长海道:“将军请起,此番是本王急切了,怪不得将军!”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听到这,余长海不顾坚冰积雪,跪地就拜:“自殿下救末将于十年前的军变之中,末将的命已然是殿下的,只要殿下令出,末将绝无悖言,必将效死力!”
“将军有此心足矣!”
随后景俞天走出八角亭,他背手而立,看着四野里的雪景,喃喃自语道:“景禹寅…景禹恪…你们可真让为兄忧心啊…”
“阿嚏!”一股寒息吹来,燕王景禹恪鼻翼抽动,旋即重重打出个喷嚏。
“主子…外面冷,还是进屋暖和吧!”近侍陶成赶紧上前,为景禹恪掖了掖绒皮。景禹恪揉了揉鼻子,道:“无碍,这肯定是大哥在说我!”
“哦?”身后,韩明振疑声:“殿下何出此言啊?”
“先生,放眼诸皇子内,谁对大哥的威胁最大?自然就是我,眼下二哥闭府不出,唯有我这个逍遥王怡然自得,那些朝臣又趋炎附势,寻浪逐波,着实让本王站在了浪尖之上,简直燥人啊…”话虽如此,可景禹恪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忧心。
韩明振错手俯身,稍加思虑,道:“殿下,北疆大捷,实则大败,辽源兵溃,秦懿幕落,四大军系已然化为三,但辽源悍将依存,老臣得知已经有不少悍将暗归齐王,在这般权势膨胀下,齐王已经心贪,企图掌控宫卫所和禁军阁,对此,殿下应该早做准备…”
“此本王早已行事,唯一让本王稍有不安的是那骁武皇!”
“骁武皇?”韩明振眉目微挑,似有不屑:“一支捡漏的败军而已,有何可虑?”
“不不不…骁武皇虽朽,可也有良驹在内,先生难道没有听说轻骑搏雄狮的传闻?”
“此乃风言,当不得真!”韩明振显然不相信辽源军最终能重创主儿乞黄金家族的缘故,竟然是一支骁武弱旅中的轻骑驰援所造。
景禹寅来回踱步,凭着直觉,他定声:“先生,秦懿乃大夏最后的边镇老帅,当初四雄悍将唯一没有封王的人,他可不是什么眼花无能之人,连他都能为之请功的后辈,也绝对不是什么弱儿朽者,不妨你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那轻骑搏雄狮的良驹到底是传言风流,还是真正的良才龙马!”景禹寅狡黠一笑:“若是先生胜了,江淮盐税不变,世家规制不变,若本王胜了,就从你韩氏一族开始整改?”
闻此,韩明振简直苦笑不得,这个燕王殿下,稍不注意,就被钻了漏子。
“哎呀呀呀…殿下…你啊…”
“如此先生是答应了!”景禹寅低笑,让后出令:“来人!”
陶成上前:“主子,奴在!”
“着人细探骁武皇,尤其轻骑搏雄狮的传闻,我要知道它的一切!”
“遵命!”
陶成离去,韩明振上前:“殿下,那齐王染指宫卫所、禁军阁的事…是不是也要去探查一番,说不定能够有机可乘…”
“那是自然!”景禹恪暗笑拂面:“大哥行事,做弟弟的,自当为其助力嘛…”
秦王府邸。
禁令虽除,可罪责隐而不消,如此使得景禹寅足不出府,连日来,景禹寅或在书房修读养性,或执槊操于庭院,或亭台内望雪寻安,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殿下,殿下…”
景禹寅正在亭台下小饮,忽听得阵阵急切,抬目望去,杨茂引着梅云方小跑奔来。
“师傅,何事如此急切?”景禹寅起身为杨茂奉上酒盏一杯,杨茂接杯速饮,面笑应言:“殿下,日前宫卫所、禁军阁在调令不一情况下暗中异动,如此机遇来了…”
“学士说的不错!”梅云方拱手递上密录一本:“殿下,辽源军调改在即,秦懿退位歇权,麾下悍将暗中谋途,一时间皇权军系削弱,齐王竟然迷而忘危,想要给这些悍将搏位收其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