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涣见状,大喝制止,却被哈尔巴拉瞧见破绽,另有两支主儿乞蛮兵千户首领率队列在奴族溃兵中杀出两条血道,直直撞在自家军阵前列,一时间的冲击让高崇涣压力骤增,不得不收缩攻势。
右翼战场,何叔桓、辛訾、彭基三将原以为铁骑营驰援来,战况必定好转,结果还没有兴奋缓息一刻,就看到李缪落马,铁骑大旗倒地,如此让他们好不容易掌控下来的右翼战场优势在一瞬间溃散,虽然耶罗坨蛮兵在先锋列的压迫下被迫回撤,又遭到主儿乞的攻杀,可它们都在兰马扎德的统率下西撤向北,绕着战场边缘撤退,饶是更强大的主儿乞蛮兵在巴基斯指挥下全面压上,险些将先锋列前的彭基给冲杀掉。
“哈哈哈….大夏末途…天不救生…天不救生啊…秦帅,连铁骑营都羸弱到如此地步,你还有什么后手来挽救大夏这颗朽木啊…”
中位战场内,已经被冲杀的几乎丧命的霍长山看到此景,疯癫大笑,距其约二百步外的中军亲卫千骑队前,秦懿闻之怒火满腔,可事实如此,他已无力回天,随着哈尔巴拉与数千主儿乞蛮兵从中位压上了,先前回撤逃离的奴族蛮兵又集结不少,携势攻来。
见此,高崇涣与夫如贞大喝呼啸,麾下将士更是舍命压阵,抵挡蛮兵的杀势,残余的铁骑队列前,李天仍旧惶惶不可相信,但是李缪熟悉的甲胄他无法不认,乌恩其以长斧挺尸,将李缪的身子从雪地上挑起,而阻断下秦宇至飞骑营的阿里斯纵马奔来,看着这个已经花白须发的夏将,他重重唾了一口:“老畜生,终于死了!”
“部护大人,铁骑营竟然弱到这般地步,实在出乎意料!”乌恩其哈哈大笑。
阿里斯双目远眺,望着战场的形势,他傲然妄言:“大夏的可汗老迈却不让位,麾下子孙夺位争利,此番辽源军一灭,我等北回草原修养生息一两年,就可再度南下,那时,我们的旗帜将会插在大夏的皇城之上!”
话落,阿里斯刀问天,吼声一震,曳落河再度结阵奔来,见此,李天忍下所有,挺枪迎上,百步外,秦宇至也带着剩下的数百飞骑迎杀上去。
在左翼战场边缘位置,史宝河、李默然二人已经带着东州兵撤了下来,自始至终,二人都无法跟伤辽源军的攻杀防御节奏,随着铁骑营的驰援失败,让主儿乞蛮兵士气大振,他们二人只能率部退下,结果还未结阵安稳,齐王景俞天竟然带着亲卫营压了上来。
“不准撤!”齐王怒喝,那双突兀双目简直能把二人吃掉,可是战况转变过快,且辽源军从秦帅至麾下的每一兵卒都爆出死志,这在史宝河、李默然二人看来,只能自愧不如。
“殿下,此时战况已非我们能改变,末将斗胆请殿下撤退!”李默然顾不得礼节,沉声请言,不待景俞天怒然,史宝河也随之附声,跟着就连近侍王俊都惊恐面色,强行压着齐王随军后撤,待东州兵彻底脱离左翼战场后,万余人已经不足两千,撤退中,景俞天望着中位战场那面秦字大营,心中怒然世子风流的激荡,甚至油生出对中都哪位天子父亲的憎恨…
中位战场,秦懿看到东州兵不敌亚里木焰部勇骑和主儿乞哈尔巴拉分支蛮子的冲击,撤离战场,他便知道末路以至,但究其根本,秦懿有太多的不甘,若非有鹰字营这个叛逆,若非有诸皇子的世子风流激荡,他和辽源军如何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望着哈尔巴拉蛮兵洪流后的主儿乞黄金大旗,秦懿忽然抛弃所有的一切军略,随着旗手吹角‘呜呜’鸣叫,高崇涣、夫如贞、何叔桓、彭基、辛訾,乃至搏杀最后一刻的李天、秦宇至都目流泪水,他们从哪鸣叫中听到了死意,那是辽源军最后的冲杀。
放眼望去,亲卫千骑队已经中位冲出,秦懿更是亲自斩将夺帅,拨马直指立窝木克汗,即便在他们心底诞生出许多不甘,可是泰山压于顶,腰不得不弯,世风波涛冲于身,人不得不臣服。
“辽源将士…随老夫…杀…”
风雪冲心更冲魂,血肉搏命更搏人,放眼望去,寒冬大雪更加厚重,那秦字大旗犹如血色洪流中的一叶孤舟,在近万蛮兵中向着主儿乞本阵可汗杀去。
“秀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听听那搏杀声…连辽源军都处在弱势位置…咱们…咱们这几千个弟兄能顶什么用….若是陷进那漩涡中,恐怕连尸骨都留不下…”
望着近在咫尺的河道谷出口,纵马狂奔中,林秀面色愈发阴沉,可是身后一马的位置,李虎仍不放弃劝说,他不愿意冲进辽源军的人肉搅拌机里,更不愿丧命在这北疆荒野之地。
随着又一股惨叫夹杂在风雪中冲入耳廓,李虎猛然勒马止行,如此一来让身后的骑队即刻减缓奔驰速度。
“李虎,你要作甚!”
林秀怒目回看,直言大喝。
“秀哥,咱们不要去了,你听听…那还是人的叫声么?那简直就是疯子…辽源军…他们要拼命…你那书院好友….要疯杀…可我们不过是一群弱兵…我们这么去…真的就能救下辽源军…救下大夏的将来?我不信….世子风流…大夏涌动…这都是皇家的事…自然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