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眷雄鹰,这是苏门达圣的护佑,让我们得到这般大杀器啊…”
达里忽埃斤看着漆黑的天雷珠,兴奋之至,连带着面皮上的褶皱都舒展了。
“除此之外,将军托我埃斤,一定要向黄金家主谏言,大夏此刻风潮不断,暗流涌动,中都陛下更是到了夕阳之际,朝纲不稳,三位殿下因世子大位相互博弈,所以黄金家主切莫想要一战成功…要战而退之…此番辽丘之战,只要重创辽源军即刻,让后回撤,缓缓图谋,至多两年,大夏必然风气云涌,那时,草原的雄鹰就会飞翔在大夏的土地上…”
西湿地芦苇荡中,李天裹着白鹿皮趴在雪堆里,当他望到百骑进入蛮子的营盘后,整个人如雕塑般惊呆。
“这…这怎么可能…那些人竟然和蛮子有牵连…一定是辽源军的叛徒…”
李天激愤怒然中,稍不注意,竟然将身旁芦苇丛上的积雪给震散洒落一片,远处的蛮子刚好看到。
“喂…那刚才好像有动静…”
一蛮子百户小首领粗声,几个正在灌酒驱寒的蛮子大眼扫了扫:“该不会是野猪出来觅食吧,前两天,几个马奴就在这边射了一头觅食的野猪!”
“野猪?”百户小首领当即来了兴趣,他取下马鞍上的骑弓和箭壶,冲李天的位置走去,看到有人过来,李天小心翼翼的往回退爬,结果那百户小首领‘嗖’的一箭射来,还大叫:“果然有活物,快来!”
至此,李天不敢再拖延,趁着雪大风急,李天直接从雪堆里跃身爬起,转身就像回跑,看到此景,百户小首领当即愣神:“这还有两条腿的野物?”
殊不知靠在营栅栏旁的突卜台已经大吼:“你个蠢货,那是夏人探子,快追,杀了他!”旋即突卜台冲击埃斤大帐:“埃斤,不好,有探子发现我们了!”
“什么人?”达里忽急声。
“是这个夏人带来的!我就说过,夏人不可信!”
“放你这畜生的娘希屁,老子怎么可能带人来!”不过眼下战况已到紧要时刻,哥舒达不敢大意,当即起身:“埃斤,请将消息立刻告知黄金家主,至于那什么尾巴探子,老子这就去宰了他!”
“…呜呜…呜呜…”
风雪中,李天纵马狂奔,只是大雪将来时的路迹给掩埋了,且后面的咒骂追赶声越来越近,让李天慌不择路,一时迷了方向。
“该死的!”咒骂燥乱中,忽的一声响嘀刺入耳廓,旋即,李天只感觉脖颈处的颈盔嗤啦一响,一根羽箭已经擦身而过。
“这些畜生杂种,如此巴不得小爷赶紧死,但是小爷偏不如你们这些畜生的愿!”
奔逃中,胯下坐骑玩了命的跑,李天又不是那种只挨不还的主儿,他脚绊马镫,腿夹马腹,双手大开缰绳,后仰躺身,抽出雁翎弓,只听‘砰’的弓弦震荡,三根尖锥羽箭已经穿透风雪向追兵飞去。
‘噗噗噗’三声沉闷,三个蛮子犹如倒栽葱般仰面落马,随即就传来恨进骨髓里的唾骂:“狗杂种的家伙,决不能放跑了他!”
听闻这音,李天细看去,那追兵已经从蛮子换成了之前的夏骑。
追兵前列,哥舒达死死盯着远处的探子,他压着杀气急喝:“连击弩,把他给我乱矢射死!”身后追击的弟兄直接舍弃骑弓,抽出杀伤力极强的连击弩,李天闻之冷汗冒遍全身:“狗娘的叛贼…”
下一秒,无数黑点携风袭来,李天一个不慎,坐骑便被射了个满臀,跟着坐骑嘶鸣惨叫,向前翻滚去,危机时刻,李天弃马逃生,且他误打误撞冲到了湿地芦苇的东外缘,这里积雪深厚可达一人高,且那交错复杂的芦苇灌木看似平整,下面实则空虚,犹如鸟巢,也正是芦苇荡积雪松软,李天才算捡回一条命,没有被坠马的冲力摔死。
“噗噗噗….”
弩矢如流星追月般朝这卧马袭去,一瞬间将李天的的坐骑给射成刺猬,摔入芦苇荡里。
“吁….停下…”
见到前面地势瞬变,哥舒达急声止行,即便如此,仍有十几骑马速过快,急刹不住,冲下坡去,转眼间就被芦苇荡下的积雪给掩埋不见。
哥舒达看着二十来步外沉浸在积雪中的‘刺猬马’,咬牙怒斥:“下马,找人?”
“都尉,咱们的弟兄一眨眼就陷进去了,那探子的马都射成刺猬了,人肯定没命,就不用找了吧!”身旁小校刚出口,哥舒达已经长槊携风,银光一闪,这小校的脑袋就飞上天空,与风雪作伴。
“下马,找人,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出来!”又是一声怒喝,其它部下不敢多言,纷纷下马,冲进芦苇荡下的积雪地里。
‘呼…呼…’
离‘刺猬马’十多步的位置,李天正躺在雪洞里,他使劲喘着粗气,探头挺身,结果积雪松软,啪的由沉下数分。
“混账老天!”这话刚骂完,李天的脚就踩在瓷实的泥地上,本来是湿地的芦苇荡,由于天寒地冻,也都硬的出奇,发觉这一点,李天赶紧倒腾掉身上的雪渣子,用刀拨拉着周围的芦苇根,结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