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赣红目怒视,箭步冲上,不待蛮子抬脚越过城垛,踏入城墙,蒋赣的刀锋已经携风袭来,一抹寒光射魂,一道血线飞散,下一秒,这蛮子的脑袋便翻滚在空中,而他壮硕的身躯立刻后仰摔去,将身后一云梯的蛮兵给砸落。
“你们这混账,还躲在下面愣着作甚?快将恭桶扔下去,不然蛮兵攻破城墙,所有人都得死!”
蒋赣收刀得空,转身咆哮,在凶杀如兽的目光威慑下,那些躲在城垛后的青壮才畏畏缩缩的跑来,抱起装满粪便的恭桶向城墙外扔去。
‘砰砰’的声炸音传来,好似落石般的恭桶纷纷碎裂在蛮兵云梯上,那一坨坨粘稠骚臭的污秽之物就像泥浆般飞溅四周,让不少蛮子躲闪开,一时间反倒乱了他们的攻杀阵列。
“指挥使,蛮兵数量太多了,东墙右位已经出现缺口了!”
在拼杀怒吼中,一郡兵小校急急奔来,蒋赣带兵正坚守在一处城垛下,接连砍翻十几个蛮兵,还未喘歇一口气,就听到小校的话,如此让蒋赣愤恨欲疯!
“混账,你们如何就被蛮子打开防御缺口,定是你们怯战撤退!”不待小校再言,蒋赣一刀上去,将小校人头人头落地。旋即他冲几十步外的马钟大吼:“你立刻带着人向右翼缺口杀去,若是守不住,你就给老子死在哪!”
马钟手持九尺长柄大刀,回收挺出,斜劈直下,将刚刚攻上城垛的数个蛮子拦腰斩断,身旁,数个郡兵挺枪上前,乱捅一气,暂时稳下这个城垛的安稳,让后马钟也不应语,自顾一吼,带着身边百十个郡兵向城墙右位杀去。
与城墙相隔一个门洞甬道的内墙角楼上,姚启圣嘶哑着喉咙,不断催促身前的青壮、府兵将角楼内的数台抛石器推出来,由于临城常年无战事,这些守城器械早已锈迹破烂,眼下也就两台抛石器可用。
当巡查卫将抛石器稳固以后,青壮将一个个的火油瓶捆绑结实放在抛石槽内,随着一声令下,两个燃烧的火球团就被弹射出去,硕大的火团越过城墙,直直落在城外的蛮兵攻杀阵列上,‘砰’的火油瓶崩裂,火油四散飞溅,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方才蒋赣命不少青壮将装满屎尿污秽的恭桶砸下去,此番与火油相接,直接将东城城墙下变成火海。
“快撤…这些懦弱的夏人骨头…快撤…”
望着突然生出的火海,不少蛮兵百户、千户首领焦急大喝。由于火油与污秽物都极易燃烧,一些躲闪撤退不及的蛮兵直接命丧火海,至于那些攀上云梯企图爬上城墙的蛮子则被悬在半空,上有蒋赣、马钟统率郡兵死命坚守,一个接一个的蛮兵被夏人恶刀锋长枪捅落,下游火海腐臭、刺鼻遮目的怒烟烈火,也就两三个呼吸的功夫,这些蛮兵只感觉肺腑作呕,气息竭力,随着城墙上弓箭手的胡乱压射,这些蛮兵接连掉落,摔进浓浓大火中,惨叫亡命,如此惨景直接震撼了其它攻城蛮兵,在残肢血溅的威慑下,整个蛮兵攻城阵列不由的向后撤去。
东城墙下,蛮兵阵列中位处,青狼部的那可儿巴托看到此景,弯刀怒挥,毫不犹豫的将一名言说撤退的部落百户首领砍翻在地:“草原的雄鹰只会与雷雨拼搏,飞往更高的天空,绝不会懦弱退缩,否则,你们就玷污了苏门达圣的护佑…不准撤,为了英魂途的荣耀,继续杀!”
巴托嚎叫威慑,企图止住即将撤退的攻城蛮兵,只是火海在前,灼烧炙热的恐惧就像黑夜覆盖大地般快速浸透这些蛮兵的心胆。
也就这时,在蛮兵洪流的东北位方向,烟尘飞起,马蹄震荡,这突然出现的异况让蛮兵攻势迟缓。
远处,察台喇埃斤立于本部勇骑前列,当他看到自己右翼方向出现骑兵时,心中顿时愤恨不已:“这些斩不尽杀不绝的夏人羔羊终于不知死活的派来援军了!阿姆达,那些软骨头交给你!”
话落,已经从察台喇的门户奴隶晋升为青狼千户首领的阿姆达应语大喝,当即拨马冲出,两千余名青狼勇骑呼呵奔杀去,身后,野狐等其它部落分别派出数百上千不等的勇骑,一同冲杀那袭来的夏骑。
烟尘散去,林秀、李虎率领一千两百余名轻骑弟兄出现在蛮兵视野中,由于他们绕道野林地,直奔临城,故而避开了蛮兵的散去,也是如此,让临城下的蛮兵感到惊慌一片,以为是大夏边军杀到。
当林秀看到临城东城门前的火海后,他抽刀呼呵,身旁李虎会意点头,当即拨马,统率五百余轻骑分列向南,直冲阿姆达,至于林秀则奔杀向城墙下已经攻势尽退的蛮兵洪流,此番他要将军行迫兵势给发挥到极致,让蛮兵在自己的鲁莽自大狂妄中吃尽人间痛苦!
“这些夏人骨头…不准乱,稳住…给老子稳住…你们这些贱骨头的奴隶…”
巴托注意到来骑分列冲杀,心中当下一急,可是烈火与临城守军已经消耗了他们大半攻杀气势,前攻不尽的同时,后面再生异况,使得蛮兵洪流溃乱在即,巴托与青狼的勇士抽刀压阵,砍了数百个其它部落的弱兵,也无法压制下。
城墙之上,由于蛮兵攻城态势急剧衰退,蒋赣将最后一个蛮兵尸首从城墙上扔下去后,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