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耻辱之下,格尔泰挥舞着链锤,试图冲破左军的前营列军阵,奈何左军弓弩手众多,三番轮射下来,格尔泰除了在军阵前五十步的位置留下近千具尸体,根本不能再进一步。
“该死的夏人骨头…”
格尔泰纵马来回疾驰,寻找战机,可是左军的领军将领顾恺之是个极为惜命的人,他就像何季所说,冲杀无能,仅仅是个守成犬。
在军阵的缓慢结合下,左军的前军一、二、三、四营列的八千人将格尔泰给消磨的要疯。且这个时候,顾恺之听到西向传来阵阵急促的号角,瞬间,他眉目抽动:“是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冲杀至此,停止放箭,不要误伤秦王殿下!”
旋即,左军收缩,回撤丘坡,而那格尔泰还在茫然中聚合麾下勇骑,妄图想要从左军面前找回一丝便宜,只可惜,当一人一马一槊如杀神般从雨幕冲来,格尔泰根本没有丝毫反应,就被来将一槊挑飞,至死,他都没看清这突然出现的夏骑将领何样?
“金羽、张纪、何季、凌仝,四列分冲,半刻绞杀!”
景禹寅长槊如龙,挥舞斩断格尔泰的身躯,进而高喝一声,身后的轻骑营与近卫营快速从一涌波涛化作四道激流,以四把利剑飞驰的姿态冲进阵列混乱的勃利部蛮骑中,在雨幕雷鸣的渲染之下,顾恺之看到那银甲将领就像天神一般横突厮杀,任何蛮子在其面前仅仅只能存留一瞬,便落马而亡。
“这就是大夏秦王,最骁勇的皇子…”
顾恺之不觉中吐露一语,而后他沉声:“一、二营列左翼驻防,三四营列向中军靠拢,五、六、七营列压阵!”
顾恺之军令下达,左军快速离开西北丘坡位置,直奔中军而去。
三息过后,离半刻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景禹寅已经将格尔泰的勃利部蛮骑屠戮殆尽,余下的四散奔逃,景禹寅缓了一息,望向东北位,在那里,中军的大旗已经立在灌木平原边缘,至于蛮骑,也发起了侧翼冲锋。
至此,金羽道:“殿下,不如借着骁武皇与其胶着之机,我们绕西直杀蛮兵的埃斤,如此就可以尽快结束战斗!”
“不可!”凌仝决然顶声:“此番蛮骑总计数万,这还不包括他们的援军,不管是主儿多还是主儿克的埃斤,必然是本部勇骑的统领者,以我们两千轻骑,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不过金羽的话提醒了景禹寅,若是像现在这般拼杀,除了白白消耗骁武皇和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赢,如此一思,景禹寅决定兵行险招,以袭扰之法与蛮子的埃斤相互拖延,找出一击冲杀的机会!
“将军,如此下去,对我们可不利啊!”
望着远处的战况,耿廖眉宇紧皱,身旁,杨茂低言,由于他年老体躯,景禹寅将他放在中军营盘,免得受到伤害,只是杨茂虽然一介文人,可骨子里却生得武夫执拗,故而他随耿廖来至指挥帐下,看着中军被蛮骑压制,杨茂谏言:“将军,步卒善守,蛮骑机动,不能以己之短应其之长!”
“杨学士,此理本将自然知晓,可是骁武皇仅有的一营轻骑也被殿下带走寻机应敌,现在本将就是巧妇难于无米之炊,除了以步卒军阵应对,根本别无他法!”
耿廖话落,当即喝令,身旁亲兵擂鼓吹角,远处的中军阵当即收缩阵形,后撤百步,期间,蛮骑在军阵三面抛射追击,一些兵丁在蛮骑的强弓下倒地身亡,只是耿廖岂能会看着自己的部下如此糟践死亡?
当中军的数个营列军阵与左右两翼相错几十步的阵位时,一些蛮骑由于雨势影响,并未作出急撤的选择,而是随之跟进,如此左右两翼军阵调转方位,两个营列的盾兵快速结合形成一堵人墙,而长枪兵飞奔上前,在后抵杀,先前撤退的军阵则再度回杀,一时间,跟进军阵的千余蛮骑成了瓮中之憋,不过半刻功夫,千余蛮骑就成为泥浆中的尸首,失去主人的战马坐骑则立在尸海里哀鸣,直到某一只不长眼的羽箭射杀于它!
灌木平原与小砀山相接的东北方位处,四营与六营列的侧翼围杀让突进蛮兵阵列的五校弟兄在生死间揪的一息机会,此时,林秀的五校已经完全与此部蛮兵千户首领接战,透过盾牌,林秀双目血红,死死盯着那身高九尺的蛮兵千户首领,晃眼扫去,林秀在他面前就像未成年的孩童,只是千户首领此刻完全不敢小瞧眼前鲜血淋漓的夏兵小将。
“该死的的夏人骨头,去死!”
千户首领大喝,如人熊般的身躯快速压上来,林秀见状,躬身急步,顶盾抽刀,一个侧劈直奔千户首领的腰窝,但周围的蛮兵数量明显多于五校,故而林秀刀劈一半,数柄大斧从背后携风扫来,林秀咬牙发力,扑身翻滚,躲开要命的杀招,边洪等亲兵看到林秀突然倒地,当即吓的脸色发白,边洪沙哑一声,抄刀冲来,结果正好撞上千户首领的大斧,千户首领斧落力发,边洪抬盾抵挡,直接被劈的身飞离地,旋即后仰重重摔入泥浆中。
这一幕正好被从地上爬起的林秀看到,林秀咬牙嘣血,眼眸突兀就像地狱恶鬼,他呼啸扑起,将横刀当做短枪飞掷出去,只可惜雨幕遮挡,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