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拿走吧,上好的草原青狼皮,给你爹做个护心袄,保他心里热乎!”
林懋接过李虎肩上的半拉猪肉,李虎将油腻的胖手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把围袋衣翻过来,用里层很小心的包起皮子,嘴里还不住的说:“林伯,这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你看我秀哥不在家,您和婶子年纪也大了,以后家里有啥事需要搭手的,给侄子说一声,我立马就来了。”
送走李虎,林懋还没坐定,婆娘张氏从外面匆匆回来。
她面色微红,似有怒气,但见张氏小跑两步,上去揪着林懋的耳朵,怒目狠声:“你个老东西,虎子拿的那张狼皮咋回事,你不是用狍子匹皮换么?咋改成狼皮了?这是我给儿子留着做护心袄的,你个混帐老东西….”
张氏说着就骂起来了,甚至还不忘在林懋身上抽几下,而林懋只能赔着笑脸忍受…
林道中,林秀策马狂奔,此地距临城还有八十里,到了临城,就算到家了,突然,一阵呼喊从路旁的林子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
林秀紧拉缰绳,停下狂奔的骏马,骏马仿佛很不满意突然的停下,使劲摇晃着马头,四蹄也不老实的乱踢着。
“老实点。”林秀拍拍马头,侧耳倾听,果然有救命声传来,循着声音望去,应该离他不远。
此时正是晌午,行人稀少,林秀警觉起来,听声音估计是哪家小姐遇上贼人了。想到这,林秀翻身下马,悄悄将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叉上,循着声音向树林里摸去。
林子里,两名年芳二旬左右的女子被三个歹人围了起来,为首的歹人尖嘴猴腮,蓬乱的头发,满口黄牙,手中一把杀猪尖刀来回的晃着。
“小娘子,别怕…”
他笑声低俗犹如牲口低喘,让人恶心,随着他一步步向两名女子走去,其他两人也咋呼起来:“大哥,你吃肉,也得给兄弟们留口汤啊,那个小的就给我们哥俩吧!”
眼看歹人越来越近,两名女子中稍大些的很是刚硬,她取下头上的发簪,直直顶在自己的脖颈处,怒目相视:“肮脏竖子,别过来,我们姐妹都是刚烈贞洁之人,你再往前一步,我们姐妹就死在这里,由不得你们这些无赖之徒羞辱。”
“哈哈哈,弟兄们,听到没,还是个烈女,不过爷就喜欢烈的,给老子把她按住。”说着,贼眉鼠脸的胚子就扑了上去,其他两个人也坏笑的跟上。
“姐姐,我怕!”
年纪稍小的女子满脸惧意,惊恐的拼命往后躲闪着,十数步外,寻声摸过来的林秀见此刹景,当即胸中怒火往外冲冒,眼看刚烈的女子就要以死来抗拒时,林秀大呵一声,人已冲来。
“浪荡贼子,光天化日,安敢放肆。”
声落身到,只见林秀手执长棍,以大开大合之势凌空落下,冲着贼首的脑袋就是一棍子。
正在猥亵两位女子的歹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来,听闻声音刚一回头,直直撞上林秀的木棍,瞬间痛意酸意猛冲天灵盖,大白天的,无数金星绕着眼眶乱飞,两耳边碟儿盘儿胡乱碰撞的声音嗡嗡直响。
面对三人,林秀深知打蛇打七寸,射人先射马的理,先前已经看出三人以贼眉鼠眼为尊,故而林秀趁其混乱不清的时候,轮起木棍使作长刀,横砍扫劈冲着贼首就是几下,贼首当即抱头倒地,鲜血满头。
也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三名贼人倒在地上唉哟,林秀也不纠缠,拉起二位姑娘就往外跑。
来到林道,林秀才真正看清二人模样,稍大些的一席淡青色襦裙,缕缕青丝因为发簪的掉落随意披洒在肩头,给人以成熟稳重,而稍小的则身着暗花柔云百褶缎裙,长发紧紧盘在头上,满脸的惊恐之色依旧没有衰退,显得那么小巧,令人怜惜。
只见青衣女子轻喘几口粗气,缓过神来,对着林秀施了一个万福:“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子何晴,这是我表妹何瞳,不知公子?”
就此一个动作,林秀便知道眼前姐妹必定是大官贵胄家的人,可是她们怎么会在这里,甚至连个仆人都没有。
带着困惑,林秀使劲喘几口气,回应:“姑娘客气,在下林秀,路遇不平,理应相助。”随后林秀牵着马走,何晴、何瞳两姐妹骑在马上,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林公子,原来你是圣德书院的学子,只是现在开春,正是学堂繁重之时,你为何在这里?”何晴困惑。
“不清楚,书院夫子回京述职,告知学业暂停数月,我等学子只好回家,要知道我已经在外两年了。”说到这,林秀回过头来,望着马背上的何晴:“姑娘为何在这种地方?”
对此何晴没有回应,眼神也望向别的地方,林秀碰了个尴尬,却不想何瞳多嘴:“公子,我姐姐是为了躲婚事才跑出来的,而且还连累了我。”
前半句还没什么,后半句里,林秀明显感受到何瞳的不满和抱怨。
表妹多嘴让何晴很是生气:“闭嘴!”受到呵斥的何瞳努了努嘴,而后重重哼了一声,也将脸扭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