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三人脸颊泛出微红,虽然林秀颇有儒雅气质,但诗雅赋词着实不是三人的取乐方式,故而三人一边欣赏侍酒少女的舞姿,一边斗嘴笑谈。
林秀饮下杯中烈酒,笑声道:“张祁,此番请我等吃酒赏舞,莫不是上次搏艺失利心下不过,借着赏舞的机会在此讨教失利之处?还是又想打听我师从何人?”
对于林秀次次近身搏艺战败张祁,这不过是当初的一些小周折。两年前,林秀以平白身份在县考夺魁,步入书院高门内,而张祁作为官家大少,将门子弟,性情粗狂,在四方学子入养息阁歇息时,张祁仗势作横,蛮横乱来,林秀不堪为人粗狂无礼,与其生故,二人一个豪放外漏,一个内敛刚毅,且北地武风盛行,寻常人间斗气斗勇常在,因此林秀得到在场武师首肯后,与张祁对搏,两次搏艺,皆在三十招内将张祁打翻在地,过后张祁得知林秀这般搏艺加身的人不过是出身商贾家氏的子弟,并且他还顶着四城二十八县县考小状元的名声,由此张祁感慨万分,颇为佩服,遂与林秀皆为伴当好友。
自那时起,每逢空闲,张祁都会与林秀进行搏艺,同处一阁下的李天自然就成为中间者,为二人评判,可结果无一例外,张祁还是次次败落,甚至于因为这事害的张祁火起,一封书信回府,赶走府中数个传授自己搏艺的武师。
面对这般笑言,张祁大手一挥,打着酒嗝道:“我说仲毅,这是哪的话,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事,心怒拳头上,过后不留心,就冲你这一身好功夫,本少爷对便你服气的很,在加上你的文考命头,本少爷我是彻底服了,若还有什么扭捏小心思,那我都担不起爷们二字!”
“那还不赶紧把你说的什么胡人小舞姬唤进来,这酒都下去一坛子了,三个大老爷们大眼蹬小眼,不知晓的还以为我等有断袖之癖,快些去唤小二来,否则我二人枯燥急了,真要连手好好给你修理一番!”李天也恰逢适宜的插话,此言一出,连旁边侍酒的婢女都抿嘴笑起来。
三人又嬉笑斗嘴半刻有余,酒楼小厮才急急叩门进入,身后还跟着一名面着丝纱、身姿婀娜、怀抱胡琴的女子。
小厮当即躬身道:“三位公子见谅,这小舞姬方才乱了状头,才又重新补妆,当搁一些时间!”
“无碍!”张祁大手一挥,扔给小厮一串赏钱,小厮接了连连道谢,让后回身冲舞姬低言吩咐:“好生伺候三位公子,如若出了差错,小心你的皮肉。”话毕,小厮离去。
林秀三人自舞姬进来那一刻,目光便被她那妙美的身姿所吸引,不曾有一丝转移。
李天看着颔首低身坐出万福的舞姬,轻言惊诧:“想不到胡人之中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怪哉怪哉啊!”
“本少爷问你,你叫什么,年芳多少?可将面纱去掉让本少爷一睹芳容?”张祁更是粗狂,他直接起身,探过半张桌子冲舞姬招手,示意舞姬上前一步,那双小眼直勾勾盯着舞姬的颈项以下,腰腹以上,瞬息间,那股子“狼性”已然从身上散发出来。
“贱奴阿雅,年芳二八,至于面纱,请公子不要为难贱奴。”
听到这话,林秀心中产生些许疑问:“为何不能取下?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何缘由?”。
只是林秀话音未落,张祁已经变了脸色,他身为黎城军行大员之子,何时受过贱奴的忤逆?
只见张祁大手拍桌,震倒酒盏,怒喝相向:“一个卑贱奴婢,本少爷让你摘你就摘,哪那么废话,惹怒本少爷,本少爷让你活不过今晚。”
阿雅被突如其来的雷霆呵斥吓得身形一颤,即便隔着面纱,林秀仿若已经看到她水汪汪的牟子擒满泪水,那如花枝般较弱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似有不稳迹象,双臂颤动,险些松手摔掉胡琴。
或许是酒劲上来了,混着暴脾气,张祁越过桌椅,大步上前,想要用强,林秀见状,赶忙起身按住张祁,李天也随即扯了他一把:“我说你堂堂大公子一个,竟然为一个贱奴生气,实在有失身份…”
林秀也附声:“我们三人是来找乐子,不是来找火气,你这样传出去,可着实让人见笑!”
听到这里,张祁呼哧喘着粗气,须臾之后,才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他娘的,又犯浑了,险些扫了我们弟兄的兴致!”
安抚好张祁,林秀上前,面容淡笑,轻声冲颤栗不止、满是惊恐的阿雅说:“不用害怕,我等不是什么恶人,此番皆因你纯美诱人,我等又因酒烈醇厚上头才闹出这般笑话,眼下我等品酒,你不妨演奏一支胡曲,为我等助兴?。”
阿雅点头,平缓下心绪后,她轻抚怀中的胡琴,如羊脂般的玉指在琴弦上轻抚,随后一支胡曲伴随着指尖的跳动飘入三人耳廓中,在林秀三人逐渐陶醉于悠扬的曲调中后,林秀不知,阿雅隔着面纱的牟子饱含感激,柔柔的望着他…
直到深夜,三人才摇摇晃晃在酒后乱言中离开醉仙楼,回到书院养息阁,张祁入屋倒头就睡,片刻,鼾声四起。
林秀喝的虽多,但北地人酒量天生的大,这会儿他依旧清醒,且腹中灼烧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