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坞堡,大门紧闭。
坞堡外,五千重步和三百骑兵排好阵势,漠视坞堡方向,杀气腾腾。
坞堡内,蔡氏私兵们一个个神情紧张,面色凝重。
蔡氏私兵知道,北营虽每天照例“拜访”,但那位白袍安东将军颇温和,而且似乎不愿对他们这些杂鱼出手,平白玷污了传奇兵种的名声,因此每次过来都更象是例行公事,见蔡氏闭门,也不执意追究,撤兵回庄园便是。这次却是与往日不同,磐石营来了,作为逐鹿城最普通的建制部队,磐石营可不会有偶像包袱,而且翻山越岭大老远来到襄阳,想来不是来旅游的。
以逐鹿领近期一以贯之的咄咄之势,今天恐怕很难再平安无事。
蔡氏乃荆州望族,家资丰厚,蔡氏私军装备水平比州府正规军略强些,军中大量蔡氏子弟担任中高层,这支队伍不缺乏为蔡氏死战的勇气。但私兵始终是私兵,游戏中等级壁垒很难打破,跟对面60级重装步兵生死相搏,蔡氏私兵的下场不难预见,真打起来,蔡氏绝逼只有被吊打的命。
堡墙上的杜丑暗自苦笑。
娘咧,早不来晚不来,又轮到俺当值……
这念头其实有点自欺欺人,磐石营到,蔡氏私兵进入全体总动员状态,当不当值都得戒备,那些不当值的似乎更有理由抱怨。杜丑真正忐忑的是,指不定又得让他出面跟对面交涉,如果两边能谈判解决分歧,何至于搞到今天这种局面?现在分明就是谈不拢,一个小人物被夹在中间,煞是难过。
但事已至此,不得不面对。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前面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好紧张……
唯一能够让私兵将士们稍感到心安的,是不久前匆匆赶到的州府部队。
一万荆州重装步卒,在坞堡外找了块空地列阵,旌旗严整,军容鼎盛,领军者正是荆州名将文聘。荆州军列阵处离坞堡正门约五百步,跟逐鹿军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荆州军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味着什么同样不需要说明。
尽管大家心如明镜,文聘还是亲自过来跟徐庶打招呼。
“徐都尉,别来无恙。”
倭岛国战任务期间,鱼不智为营救小青在倭岛作战,逐鹿领遭到围攻,其中就有文聘率领的荆州水师,文聘当时甚至身先士卒攻城,向逐鹿军诞辰了极大压力。要不是黄忠接连三箭伤了文聘,使得荆州水师在群龙无首情况下退出战斗,逐鹿军势难避免付出更加惨重代价。徐庶是逐鹿军统帅,是役与荆州军有过直接交手,对文聘印象深刻。
战斗结束后,荆州水师因主将昏迷未能及时撤离,最后还是黄忠求情,荆州水师留下所有攻城器械和战船,另外文聘还以蔡氏是幕后黑手的秘密,换取水师残部三千余人平安离开。
当时与文聘交涉者,正是徐庶。
那次打交道的经历绝对不算愉快,文聘难免认为自己被徐庶胁迫威逼,徐庶也对荆州水师悍然攻打逐鹿领愤愤不平。只不过两边各有各自的顾忌,最终选择了各退一步,息事宁人的做法。
但另一方面,两人都对对方的能力高度认同。
徐庶淡然一笑:“不想在这里与文将军相遇,将军此来何意?”
“出城训练,听说逐鹿军来了蔡氏坞堡,特意过来看看。”
徐庶似笑非笑地看着文聘,问道:“看看便走?”
文聘不为所动,平静道:“何时走,取决于徐都尉。”
“此话怎讲。”
“若徐都尉路经此地,文某自然也就回去了,也乐意礼送徐都尉出境。若徐都尉一时间还不想离开,文某只有略尽东道之谊,在这里陪上些时日。”
徐庶面上笑容渐渐敛去,皱眉道:“看来荆州府决意亲自下场了,是吗?”
“徐都尉言重了。”文聘哪敢爽快承认,道:“逐鹿领对蔡氏用讨伐令,荆州府无从阻挠,文某来此是带部队训练,别无它億。世人皆知逐鹿军骁勇善战,徐都尉更是声名鹊起的青年俊彦,就近观摩学习机会岂容错过?”
话说到这份上,徐庶哪不知道荆州府铁了心要干涉,又不想留下话柄,故而找好了托辞。逐鹿领使用讨伐令,荆州府根本没有替蔡氏挡刀的借口,陈兵在此,更多是起到牵制作用,然而世事无绝对,有这一万荆州兵在侧,逐鹿领不可能视而不见。毕竟逐鹿军是劳师远征,荆州府是在家门口作战,而且随时可以从襄阳城里拉出几万人马,逐鹿军会持续感受到压力。
刘表终究还是不能坐视蔡氏完蛋。
徐庶深看了文聘一眼,嘴角渐渐翘起。
“既如此,看来少不了跟文将军相处几日。”
文聘心下一沉,试探道:“贵部不立即进攻?”
“这坞堡群打造得极好,深得兵家法度。”徐庶指着蔡氏坞堡,轻叹道:“我军长途奔袭而来,轻装疾进,至少得造些云梯才行。”
文聘想了一会,认真道:“尝闻强龙不压地头蛇,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