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军上下愿拼将一腔热血,为屈死的飞军兄弟讨还公道。”
“逐鹿领严格按照先前商定标准计算损失,浮屠为证,帐目清清楚楚,无可置喙,恕我直言,诸位对赔偿数字的质疑站不住脚。但是……”鱼不智神情凝重:“先前战事,双方均损失惨重。诸位能来这里,相信都有不惜一战的决心,我逐鹿也向来不怕事,只是刀兵再起,势必会有更多人血溅高原,更多家庭失去亲人,未免有伤天和……”
“不错。”留非沉声道,鱼不智言下明显有讲和之意,得适当配合一下。
鱼不智向留非微微点头,继续道:“如果一定要让将士们上战场,起码得有不得不战的道理。起初我认为飞地是症结所在,但今日与诸位共饮后,大家皆认同汉羌同源,逐鹿领在高原占个据点,不应成为开战的理由。”
嗯?
羌人大佬们面面相觑。
好象很有道理,却又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
“主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愠而致战。上位者,做事不能凭个人喜好,得顾及整体利益,如此浅显的道理,相信诸位不会不清楚。”
“就说飞地问题,开战很容易,但开战能得到什么?从羌人角度思考,既然知道汉羌同源,大量羌人部落到汉境安家,便不再有资格对逐鹿领占据飞地指手画脚,所谓羌人荣誉和尊严被侵犯,更是子虚乌有。”
“没有荣誉和尊严问题,羌人为何围攻飞地?围攻飞地能得到什么?”
“除了伤亡,什么都得不到!”
“即便你们攻下飞地,这事也没完,因为你们将收获一个合格的宿敌。逐鹿领有充分理由对羌人展开报复,关键在于,我们拥有足够的报复实力。”
“这并非威胁,我只是陈述事实。”
“打飞地没利益,没道义,却有高风险,高代价。”
“同样,就我个人而言,飞军无故受到羌人追杀,整支精锐近乎全灭,我更有动力对羌人发动报复。可作为领主,我不想那样做,因为我必须对更多逐鹿人的利益负责,除非有人逼我。我始终认为,为个人野心或面子,坚持把部属送上战场的人,不配做首领!”
“……”部分族长神情不善,知道是指桑骂槐,能含蓄点吗?
“飞军此役损失虽惨痛,却在战斗中觉醒,破茧成蝶,也算因祸得福。我表个态:逐鹿领自愿放弃对先前战事的经济赔偿要求,希望今后与高原羌各部落彼此尊重,和睦相处,互惠互利。”鱼不智完成结案陈词。
羌人大佬们继续面面相觑。
飞军破茧成蝶,因祸得福,什么情况?
说是愿跟我们和睦共处,有这心意还行,可这画风貌似有点奇怪呢……
久久发手托着下巴看戏,这时候,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鱼不智。
搞半天,还是想靠嘴炮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算你不放弃赔偿,也得高原羌愿意买单不是?
炮制个补偿金出来,手里平白多出一张原本不存在的牌,然后堂而皇之地把牌当筹码打出去,换取自己想要的结果。虽说中间有试探、有铺垫、有造势、有引导,迷魂汤比较浓,但本质仍然是空手套白狼。让久久发无语的是,帐中羌人大佬们居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坐实了不擅长玩心眼……
不对!
其他人不好说,羌王肯定第一时间便能洞悉一切,为何羌王没有吭声?
唔,羌王不想开战!
留非应已看清鱼不智没有退让余地,如果仍然坚持要逐鹿领退出高原,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逐鹿领有实力有决心,打起来很难短时间推平飞地,以鱼不智的影响力,以及飞军近乎全灭的悲情牌,搞不好升级为汉羌大战!再过两年退休的人,对手硬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情愿趟这浑水。
留非不吱声,先看风向。倘若多数族长被说服,留非很乐意趁热打铁,与逐鹿领达成和平协议。即便事后有人反悔,协议达成后,各部落势必很快散去,再想凑到一块儿,哪那么容易?鱼不智嘴炮放这么欢,显然也是吃准了羌王不想开战,从汉羌同源说开始,留非便一直在隐隐配合鱼不智。
还是不对!
以羌人的治理模式,羌王对部落控制力不足,若仅仅是羌王暗中配合,很难不声不响地让形势从剑拔弩张,逐渐过渡到现在这样……
族长中也有人不作为!
久久发负责军团外交,勾心斗角的事情没少见,转念一想,便有所得。
不作为的族长,大概有以下几种:
1、羌王亲信。唯留非马首是瞻,留非要放水,他们也跟着放水;
2、随大流的小部落。参加集体行动多为凑数,刷刷存在感,有便宜占蹦得老高,遇见硬茬各种低调,逐鹿领摆明不好惹;
3、心有顾忌的大部落。最有希望问鼎下任羌王的四位族长,其中三位假装犹玉护卫到飞地受到震慑,改走谦逊流。唯一没去的若林羌族长煎忘,因扮黑脸被鱼不智当场点名邀战,应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