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公主殿下,请。”
“老,不,小,也不是,圣女殿下,请。”
况且一边躬身一边抱拳冲着三娘子和上任圣女头都不抬,态度不仅诚恳,而且热情恭谨到家了,可是这两人都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壕沟里去。
三娘子看着上任圣女,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况且的邀请。
“公主殿下,您是来参加拍卖的吧,那就进去先看看场地吧,这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家了,咱们是一家人。”况且笑道。
“去,谁跟你是一家人,少套近乎。”三娘子有点烦他,却又不好发作。
“真的不是?除非公主殿下不准备嫁给我大哥了,否则咱们就是一家人。”况且死皮赖脸道。
三娘子服气了,怎么又绕到这儿上了,她以后当然要嫁给把汉那吉,可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早吗?干嘛非盯着这个话题啊,套近乎也不是这么套的。
好在三娘子还是落落大方之人,塞外的姑娘也不像内地的少女那样腼腆,若不然非被况且气的钻地缝里去不可。
“走,看看他搞什么把戏。”上任圣女挺胸道。
她一时不察,被况且钻空子气得吐血,感觉脸面大失,却不服气,毕竟在她看来,况且就是个小毛孩子,若论玩把戏,等她找到机会,况且哪儿是对手啊。
她只是不知道,不知道多少人都这样想,最后都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圣女殿下,这怎么说话呢,我能搞什么把戏啊?一家人之间还用搞什么把戏吗?”况且道。
“钦差殿下,你少贫嘴,你跟公主殿下或许勉强能拉上一家人,跟我们可不是。”圣女气道。
她已经再三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在乎况且这张欠揍的嘴,可是听到况且一口一个一家人,她心头还是忍不住火窜窜的。
“咱们当然不是,你就是想成为一家人都没这可能,我说一家人是对公主殿下说的,你们不过是沾了公主殿下的光罢了。”况且冷笑道。
白莲教的人简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听他这么说,好像跟他成为一家人是什么无上荣光似的,还得沾光才行。
上任圣女主要都是处理教内事务,跟教外接触不是很多,所以对上况且这种赖皮式的打法,一时间还真不大适应,如果来的是教主赵全,况且只能另换打法了,这套肯定是行不通。
三娘子更是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虽然智商极高,谋略也不浅,可是对上况且这种无赖打法,油嘴滑舌,也是头疼肝疼心肺都疼,还说不出什么不字来。
纪昌等人一边心里暗笑,一边却也纳闷,大人平时最严肃了,很少跟人开玩笑,就是跟夫人们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也不多,今天这是怎么了?
况且不过是这些日子太压抑了,正好见到了三娘子,又想到了把汉那吉,真觉得好像一家人似的,所以他的话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至于对白莲教的上任圣女,那的确是故意气她。
三娘子走到吊桥边,一时犹豫不敢上去,她这辈子从没走过吊桥。
“小钦差,我说你这桥结实不?”
“结实,结实,保证结实,公主殿下若是不敢走吊桥,我背你过去。况且转过身去,做了个屁股翘起来的姿势。”况且道。
“死一边去,你再这样胡说,我找人打你。”三娘子气的发疯,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调戏她,就是把汉那吉也从不跟她说调笑的话。
她在草原上地位尊贵无比,所有人跟他说话都毕恭毕敬,哪敢有半点轻佻,更不用说况且这种风言风语了。
“这有什么胡说的,你早晚得让我背一回。”况且心里憋着笑,一本正经道。
“这是为什么?”三娘子见他神态郑重,真还信了。
“我那个安达不是喜欢汉学吗?”况且问道。
“对啊。”三娘子道。
三娘子的汉学比小王子高多了,其实她不是很喜欢汉学,从小家里请先生教过一些,长大后因为小王子喜欢汉学,她才跟着又学了一些,可是她聪慧无比,比小王子用的功少多了,却比小王子更出色。
她的汉语更是说得比小王子流利太多了,基本对话完全不用蒙语,而且口音都学的十成十。如果不是看着她穿着一身蒙古衣袍,真还以为她就是个汉家少女。
“我们汉人结婚有这么个规矩,新媳妇上花轿时,得由小叔子背上花轿,把汉那吉可是跟我说了,他要跟你举行汉家婚礼,到时候不得我背你上花轿吗?”况且道。
“这……这是真的?”三娘子有些吓着了,脸色都变了。
“钦差殿下,您能不能要点脸面啊,三娘子,别听他的,他就是骗你的。”上任圣女冷冷道。
“你……你个死钦差,坏钦差。”三娘子气的连连挥手打了况且几下,却都被况且躲开了。
远处观看的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三娘子公主殿下怎么跟明朝的钦差大臣连打带闹的,这怎么看都像青年男女调情的节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