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并没有发现这一幕,车队走过的线路距离这户牧民放牧的地方有一里多远,没人注意到那些死去的马牛羊还有三个牧民。
周围的人也都没有发现,直至几天后,有一个放羊人途经这里,才发现了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放羊人急急忙忙跑去向部落祭祀禀报,具有通天神力的祭祀到了现场,也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却敏感地意识到这是出大事了。
祭祀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去天天向长生天祈祷,祈祷长生天保佑他们部落的人远离灾厄和不详。
况且跟左羚谈完,就进入李香君的房间,陪李香君说话。
李香君那天把他拒之门外不是生气,而是自己出了点小问题。
不知怎么的,最近她总是心慌和焦虑,大概是患上了所谓的产前抑郁症吧。
她没办法确定自己生下这个孩子是对还是错,她总是害怕将来孩子长大后知道母亲的出身会有自卑感,担心影响孩子的一生。这个问题也没法跟别人倾诉,只好一个人逼在自己心里。
李香君只是外室,连正式的妾都不是,孩子长大后只能算是庶生子,在大家族里庶生子女比嫡生子女的地位要低很多,就连婚姻嫁娶待遇都不一样。
所以她一直焦虑着要不要继续怀着这个孩子,他甚至想用瘦马家族的秘方把孩子偷偷流产掉。
况且听到她的话后,差点没吓死。
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骨血,况家不缺别的,就是缺孩子,严重地缺。
虽说他现在已经有两儿一女了,不过一个儿子过继给了陈慕沙,作为陈家的香火传人。所以他现在也就是一儿一女,他可是盼着李香君再能给他生一男半女的,好给况家添丁加人。
“你千万别有这些想法,我向你保证:我所有的儿女将来地位都是一样的,没有男孩女孩的区别,更没有嫡生庶生的区别。”况且向李香君*保证。
“礼制如此,你又怎么能做到没有区别?”李香君颔首低语道。
宗族法规定的东西,况且一个人能扭转得了吗?李香君当然不相信他能做到,无非安慰她一下罢了。
况且道:“我不管别人家怎么样,我是况家这一代的族长,我有权制定况家的新规则。况家今后就是这样,嫡生和庶生没有区别。”
况且可是过来的现代人,心里哪有什么嫡生庶生这种观念,男女平等更是深深扎根他的心里,不可动摇。
听他这样说,李香君才转忧为喜,彻底放下心来。
况且成人后,他父亲就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他了,况且的确有权在自己家族内重新制订规则。不过这个规矩放到大环境里,还是会令人大跌眼镜。
这是在况且用一张百万两银票毁了哲罕、蒙诺两员大将前发生的事。
现在这两位大将一个人事不省,一个口眼歪斜,吐字不清,路是没法走了,骑马也不行,只好把拉辎重的车辆腾出两辆改造成拉人的马车,把这两人放在车上继续赶路。
军医巴腾给两人简单治疗了一下,效果并不明显。
那时候的人生活节奏很慢,平时生活里受刺激的事也不多,所以很少得心脏病、脑中风这类后世常见的病症,一般的大夫对此也就了解不多,治疗方案无法就是用药物熄风通络。
其实治疗脑中风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针灸,基本上针灸几次也就能把口眼歪斜的毛病治过来,不过脑中风对脑神经的损害却是无法恢复的。
见到况且进来,正在服侍李香君的菲儿、婉儿都出去了,留下他们两口子说话。雪儿不在这里,而是在九娘的房间里跟她学做面具。
况且也是惊奇,九娘属于曲高和寡的人,难接近她可不那么容易,奇怪的是她跟雪儿很投缘,舍得把自己最精湛的制作面具的手法毫无保的留传给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丝毫勉强不来。
李香君斜靠在枕头上,握着况且的手笑道:“你也别怪左夫人说你,你这人用钱的确太散漫了些。”
刚才况且跟左羚在外面说的话她当然也都听到了。
“钱就是用来花的,不花的话,要钱做什么?”况且笑道。
“那也不能随便乱花啊,你就是喜欢往外撒银子。”李香君对他妩媚一笑,显然知道他的习性,并没责怪的意思。
“银子若是不够的话,我还有十多万两,你可以拿去用。”李香君道。
况且笑道:“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我银子足够的。”
李香君在一条街也得了一座酒楼兼茶楼,经营得不错,所得收入也都自己留着,算是况且给她的生活费。况且估算过,这间酒楼一年也就是一两万银子的收入,这才半年时间,显然收入也不会太多。
李香君说的十多万两银子是她从艺生涯几年攒下的妆奁钱,那些达官贵人在她身上不惜一掷千金,最后能得她青眼的却没几个人。
况且当然不会用李香君的妆奁钱,真要落到这份上,他大概要出门买块豆腐撞上去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