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看着面前这位朝廷新贵,相距不到一米远,在他眼里不过是伸手就能捏死的小鸡仔,跟朝廷新贵这个身份怎么也对不上。 护祖派是在吃了一次大亏过后,才开始认真调查,他们最后把焦点锁定在况且身上,结果越查线头越乱、岔头越多,越查越糊涂,许多事都云里雾里的,根本查不清楚。 他们想要查清当年在凤阳府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门派里的一干精锐怎么就莫名消失了?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内陆,最后又找到了海外,简直跟当年永乐搜查建文帝的工程量差不多了,还是没能查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当时况且就在凤阳,而且有神医的称号,虽然他们找不到况且与那件事的直接联系,却本能地感觉到况且就是那件惊天大案的中心人物。 他们这样感觉也是有道理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况且,他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死对头勤王派的头领。 罗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况且本人,感觉怎么样都对不上号,跟自己心目中勤王派的首领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眼前这位不过就是个莫名其妙地走了狗屎运的青年吧,不知怎么就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一夜间就爬上了朝廷第一新贵的位置。 “这个,况大人,在下不是报案,要是报案的话,就该去刑部或者凤阳府了。”罗西强忍着不耐烦解释道。 “哦,那你是想让我帮着查查?这可不好办啊,我们锦衣卫的手没那么长呀。”况且假装为难道。 罗西气得快要爆炸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是个泥鳅,一个典型的小滑头。且不说锦衣卫的手要多长有多长,谁说求你帮忙来着?东扯西拉的本领还真不小。 “不是,只要大人肯告知当时凤阳府发生了什么事,在下就感激不尽了。”罗西在桌子底下捏紧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就这点事啊,也值得你郑重其事地拦我的车,我还以为你要告御状呢。” 罗西只觉一股热血上涌,差一点脱口喷了出来,他急忙转头压了下去,却受了一点内伤。 “罗大人怎么了,没见你喝茶水啊,怎么还呛着了。你这气管好像有问题,我给你把把脉。”况且的手伸了过来,意思是给他搭脉。 罗西急忙摇头,他虽然根本没把况且放在眼里,却也不能让任何人捏住自己的脉门,这是武者的本能反应。 “不用,多谢大人关心,我只是恳求大人肯告诉我当初在凤阳发生了什么事。”罗西脸色都憋青了,问道。 “凤阳发生的事,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端,事无不可对人言。对不对,罗大人。”况且握握拳头,一副天下正气尽揽的气概。 “对,对。” 罗西无奈地附和道,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面前这人真是自己调查许久的那位况且吗? “当时啊,很久远的事了,让本大人好好想想啊。”况且揉着眉心,一副沉浸回忆的样子。 “嗯,大人慢慢想,不着急。”罗西这才心神稳定下来,只要这人肯说明当时凤阳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在京城里惹是生非,毕竟这里也是他们的老窝。 “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我记得当初本大人很有名,只要一出门,就是万人空巷,都追着看我,弄得我最后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唉,名气太大也不是好事,累人啊,你是不知道。”况且扶了扶头上的头巾,非常自恋地说道。 “哦,好像是这样。请大人继续说下去。” 罗西虽然不喜欢况且这副自恋狂的样子,却也知道他的话没错,不过万人空巷可不是为了看况且,而是想抓住他吃他一块肉。 当时凤阳城里盛传一条谣言,说况且是深山老林里的药王化形,只要吃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还有一条谣言,是关于况且命根的,说是男人摸了壮阳,女人摸了怀孕,许多不孕的妇人都疯狂了。 这件事当时的凤阳人都知道,现在还津津乐道,有不少人都自称当初跟况且有什么关系,而真正跟况且有关系的左家人反而讳莫如深。 “当时啊,的确发生了很多值得怀念的事,可是……不对啊,罗大人,这些小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况且猛然间从回忆中醒过来的样子。 “这个,小事当然跟我没关系,我问的可是大事,了不得的大事。” “了不得的大事?你好像说过啊,究竟是什么大事的?”况且问道。 罗西脸都气歪了,全身走耗子般的抓狂,他心中涌动着被人戏弄的恼怒,却又不能发泄出来,那样就撕破脸了,如果对面这人真是他们调查出来的勤王派的首领,怎么做都不过分,若是万一弄岔撇了,绑架错了人,为此上了锦衣卫的黑名单,实在是太不值了。 以他的脾气,早就一把抓过来走人了,回去什么口供得不到,他虽然不是北镇抚司出身,十八般酷刑还是都懂的,而且比北镇抚司玩得更溜。 况且看着他脸上神情的微妙变化,心里也是一直紧张着,护祖派的手段他领教过,当初就连慕容嫣然都处在下风,他抚摸着手腕上的兵符,准备只要罗西敢动手,他就不管杀生不杀生的戒律了。 罗西并没感觉到他心里的杀意,况且控制的非常好,这也是因为况且的确不想主动杀生,只是在被动防御的缘故。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忘了?”罗西讥讽道。 “不是贵人多忘事,是本大人回忆起来的事太多了,一下子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了。”况且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罗西看了况且几眼,感觉这哪里是什么朝廷新贵,勤王派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