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 安德烈如同往日那般,踩着点准时在十一点差一刻的时间里到达办公室,这是他在从前的公司里养成的习惯,即使现在当了歌剧院的经理,他也依旧习惯这个时间点开始办公,特别是他昨晚还参加了个宴会,喝的多了些, 现在能准时到歌剧院已经是他这么多年形成的生物钟的功劳了。
进门前, 他还顺手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报纸和几份信件。
“今早有访客吗?”安德烈一边走到位置上坐下, 一边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
紧随在后的助理躬身回答:“没有, 先生。”迟疑了会后, 他紧接着又道, “但是费尔明先生今早已经找了您两次了,是否需要我前去说一声。”
“费尔明?他又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不会是喝醉酒又打伤人了吧?”安德烈有些不耐的说道。
“具体的还不清楚, 不过早上的时候劳尔先生和——”
“真是些狂妄自大的家伙!”
一声怒吼打断了助理的话, 紧接着映入安德烈眼帘的, 便是带着满身的怒气直冲冲的闯了进来的好友——费尔明。
看到坐在桌前的安德烈后,费尔明眼前一亮,接着便是一连声迫不及待的抱怨:“哦,我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简直难以置信, 那两个毛头小子怎么敢?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看着自顾自气冲冲的坐到他身前, 却仍愤愤得时不时拍打桌面的好友,安德烈没急着提问,反倒先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助理,而助理也很有眼色的迈步离开,还不忘顺手关上房门。
等书房里只剩下他和费尔明两人的时候,安德烈才坐直了身子,开口道:“你这是在说谁?我的朋友。”
“哦,还能有谁?当然是劳尔和艾德里安这两个狂妄的小子。”说到这里,费尔明像是想起来什么,话语也更显愤恨了,“尤其是艾德里安那个家伙,一个靠着劳尔子爵刚刚从下等人里脱身的小崽子,如果不是看在夏尼家族的份上,谁会同这么个无名无姓的暴发户来往,我从前可从没在上流社会里听说过他的名号,可以想见他之前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赢得了夏尼家族的看重,一条走狗罢了,居然如此猖獗,就是夏尼伯爵本人也从没有对我这么不客气过!他怎么就敢……”
看着好友愤愤不平的模样,安德烈没有开口纠正对方话里的漏洞,毕竟……他们自己在很多人眼里也是暴发户的存在,不过,想到对方话里的两人,安德烈虽也有些不耐烦两人对歌剧院剧务的一些指手画脚,但看在夏尼家族的份上,他也不会主动同这两人结怨,因此,生性谨慎的他倒没急着同好友同仇敌忾,只继续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哈哈,你还问发生了什么,一个可笑的要求,你知道吗?我简直是不敢相信,那两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剧本,说要整个歌剧院配合着排演,却根本不肯泄漏这剧本的作者,甚至作为整个歌剧院最重要的经理,你和我,都没权利了解这本该死的剧本的源头,他们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要求我们,配合他们完成这样一个……一个全新的,不知名的,甚至毫无名气可言的剧本!毫无观众基础,也没有可宣传的条目,甚至除了一本剧本,其他的全部从零开始,他们以为这是在办家家酒吗?不知所谓的小子们!”
听到这个消息的安德烈也骤然冷着脸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的朋友。”
见状,费尔明的脸色也紧跟着更差了:“当然,当然,如果这是个笑话的话,我一定会打爆说话人的满口牙的!相信我,我现在的心情可比你差上了数万倍,毕竟我是亲耳听到对方这么说的,真是……真是可笑之极!”
然而,虽然这样说,安德烈看费尔明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应是没能直接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不然,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暴怒。
果然,不等他追问,费尔明就自己说了起来:“如果……如果不是有那个劳尔·夏尼在,我一定当场给艾德里安那个小子一拳头,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从前‘拳王’的名号,像这种跟在豪门公子后面捡漏的小混混,我以前打得还少吗?真是……如果不是因为夏尼家族……”
听到费尔明色厉内荏的话,安德烈心下不屑的同时,面上却是毫无异色的继续道:“所以……这件事情,你答应了?”
“当然不!”费尔明果断道,但等对上好友的目光后,一抹迟疑从他的面上闪过,而后便是带着些心虚的继续道,“我只是说要先考虑考虑,毕竟你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作为歌剧院的经理人之一,我的朋友,你当然有必要先知道这么个消息,才能酌情考虑其他,不是吗?”
果然是拿他当借口,安德烈心下道,他就知道费尔明这个孬种是不敢一个人拒绝劳尔·夏尼的要求的,好在他也没指望这个家伙能成什么事。
想了想,他道:“看在夏尼家族的份上,虽然这个要求非常不合理,我们也确实不好直接拒绝,终归,劳尔·夏尼之前主动推荐的克里斯汀帮我们赚了不少的钱,就是之前的舞会邀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