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了出来。
来人手脚并用的爬出来后,一起身,却是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芙蓉面,正是刚刚死了丈夫的李夫人冷清韵,至于本该远在城外庄子里的她为何藏在这间屋子里……
看了眼床上的人,冷清韵先是露出了一抹得意,接着便忍不住对身边的方嬷嬷撒娇道:“娘,你刚刚同她费什么话呢,我昨天可是在床底下熬了一夜,可受了老大的罪了。”
“行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不快点换上衣服,你当外面的人永远不会进来是不是?”方嬷嬷说罢,不由分说的便拉过自家女儿的身子,将其按在了梳妆台前,按着珊瑚刚才的装扮替人打扮了起来,“快些坐好,我们最多只有两盏茶的时间。”
这两盏茶的时候还是她借口要同珊瑚说一些男女之道才得来的,这也是她能避人耳目的将人全都赶出房外的最佳借口。
看着镜子里自家女儿那张喜不自禁的脸,方嬷嬷忍不住一边装扮着,一边再次叮嘱道:“之前娘同你说的你可记住了,别临到头了出了差错,到时候可不单単只是枉费娘的这一番苦心,只怕是连咱娘两的命都得搭进去了。”
这般说着,她面上却是毫无紧张之感,而冷清韵也自明白她娘这不过是小心谨慎惯了,依着娘的手段,再配上这些日子完全的准备,她如何会失手,但面对方嬷嬷的声声叮嘱,她虽心下不耐,却也仍打起精神应付了句:“女儿明白,娘且放心便是了,戚珊瑚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如何能同我相比,要知道,在男人身上……我可比她懂太多了。”
听到冷清韵这话,方嬷嬷心下顿时了然这里面的意味,也确实,若是有相同的身份与外貌,再配合床上的女人手段……
想到这,她不由得又放心了几分,嘴上却是道:“行了,你自己清楚就好,但也不要太过掉以轻心了,可别轻敌,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反正,今天夜里,你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拿下,懂没!”
“女儿懂。”不就是对付男人的手段嘛,她有得是,不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正当母女两人说得欢快的时候,却不知……倒在床上的人面上睫毛一抖,嘴角的弧度……竟是不知不觉间上扬了起来。
……
瞬间,妆台前手上不停的方嬷嬷身子猛的一顿,接着骤然转身朝床上看去,一双厉目直直扫射在床上人的身上,却是只看到了一张如方才一般的睡眼,嘴角的弧度不曾变过一分,一脸的平和。
“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嬷嬷回过身,失笑道,“是我多心了。”那碗汤是她亲眼看着对方喝下去的,药也是她亲自下的,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般想着,方嬷嬷心下却犹是觉出了一股不安的意味,但在自家女儿一连串的催促,加上外面越发明亮的天光下,她心下骤起的这股一闪而逝的感觉便迅速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紧张的忙碌,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而幸运的是,在门外的迎亲队伍到来之际,她们也终是全部准备妥当,于是,在外等候多时的喜娘等人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躬身候着的方嬷嬷,和盖着一头红盖坐在床头的新娘。
见状,喜娘眼神一闪,却是迅速笑着走近前来,接着,不等人反应,手上已迅速一把掀开了盖头,而后……正对上了荣安县主那张笑吟吟的脸。
喜娘维持着掀盖头的姿势僵住了……莫不是她料错了?
其实也不怪她如此多想,实是这种大院里的龌蹉事太多了,而她之前又收了太平王府世子的钱,让她务必将人好好看住了,只是现在……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正当喜娘心神不定之际,被掀了盖头的“珊瑚”忍不住了,她一脸不高兴的皱眉道:“喜娘这是何意?”
喜娘脸上一僵,讪讪的放下了手,勉强笑应道:“那个……宗亲夫人来了,县主还需同她见上一面,再做一次梳发礼,方可盖头。”
“……是吗。”“珊瑚”嘴角一勾,傲然道,“那便手脚麻利些,世子还在王府里等着我呢!”
“是,是,是。”
因着知道到底是自己冒犯了,有意挽回的喜娘赶紧应下话,接着便迅速去寻了人来,而接下来的一番流程更是既用心又快速,很快,在门外迎亲使第三次催门之后,荣安县主终于被一群人簇拥着出了门子,而随着人们的离去,这间荣安县主曾经的闺房……也瞬间寂静了下来。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房里房外都没了动静之后,突然……一只纤白的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就在这只手的主人刚刚从床底下探出头之际,一只修长的手同时递到了她的眼前。
床底的人先是面色一愣,紧接着却是很自然的将手放了上前,随之……被人帮扶着站了起来。
“谢谢!”
“夫人客气了~”
来人说着,眼中却是自然而然溢出了满满的笑意……与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