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
一男一女相拥着, 在其他人眼中, 实是花丛绕廊里,男女共戏鹦的妙事, 至于实情如何……
珊瑚维持着被人紧紧保住的动作,僵着身子半被强迫的继续倾听着眼前人自顾自的“深情”诉白:
“瑚儿, 还未启程, 我已开始在脑中回忆起你的身影, 真是……巴拉巴拉”
珊瑚:“……”
她忍不住扭了下脖子, 满脸复杂的低头往地面上望去,若不是两只手都被人牢牢束缚着, 她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
依旧是那张刀削般冷峻的英俊面容,依旧是那道沙哑迷人的声音,只可惜……
“瑚儿,你是否与我一般,盼着……巴拉巴拉”
听着对方说着这明显从其他地方背下来的台词, 珊瑚只得再次深叹一声,不想随意的一抬眼, 便收到了在守在远处的丫鬟们艳羡的目光, 甚至还一个个的推搡着往她这里探头, 脸上的渴盼不要太明显。
“……心累”
“瑚儿方才说什么?”好不容易听到珊瑚有了反应的宫九猛的拉开怀里的人, 扶着对方的手臂一脸恳切的问道“可是承认了我方才的话?我便知道瑚儿定不忍——”
“pia”的一下, 珊瑚伸手捂住了宫九的嘴, 对上他那满眼的戏谑, 一字一顿的道:“玩够了吗?”
“……呵~”刚刚还满脸诚恳的某人忽的神色一变, 嘴角的弧度慢悠悠的加深了几分,伴着一声低笑慢慢低下了头,对上了珊瑚的眼睛,道“不够,永远不会够,因为……我还要同瑚儿玩一生……闹一世呢!”
看着珊瑚慢慢冷下来的眉眼,宫九仿若无觉的再是一笑,脸上也恢复了温润从容,出口的话语却是毫不遮掩:
“瑚儿,我希望……在我出京的这些日子里,你能乖乖的,安安分分的守在府里,等着我来迎娶。”压着声,哑着嗓,宫九几乎是贴着珊瑚的耳畔说的,“至于一些其他的人和事,便实不用太过费心了。”
听到这似是而非的一番话后,珊瑚彻底冷了脸,抬眼直视对方的同时,同样压着声音质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让瑚儿多休息休息,其他的一切自有下面的人动手,实不必亲自操持,尤其是在招待亲朋的事上。”说到这,宫九特意停顿了下,察觉到怀里人再次僵住的身子,他不由的紧了紧手,将人又一次抱进了怀里,手上的力道比之前更加重了几分。
“你……”珊瑚本能的挣扎起来,但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后,却是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宫九道:“瑚儿,我知道他们在你府里,也知晓你要保那两人的命,不然……也不至于将人留到现在,虽然我还不曾探明你这样做的缘由,但……只看瑚儿如此紧张他们的份上,我也实不忍为此惹恼了瑚儿,因此……”
看了眼一脸疑惑的珊瑚,宫九嘴角一勾,满眼宠溺道:“我可以承诺,就在我不在京里的这两个月时间里,无论你做何安排,他们又去往何处,我都不会让人打听与干涉,而当他们真的就此离京,那么今后,若他们不再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我也定不会主动去寻他们的麻烦,而我要的……便是你在今后都不得脱离我朱祁澜妻子的身份,无论……是生还是死!”
“世上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瑚儿,这个交易……你可愿应下?”顿了顿,他仿佛随意的又添了句诱惑,“反正……你已注定要嫁与我,这于你而言也不过是多了个身份罢了,如何?”
说完这话,宫九的两只眼睛便牢牢的锁定在珊瑚白皙的脸上,不愿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好似要特意寻出些什么般。
然而,说是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是希望对方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她的哪个回答能令他满意的,因为……若珊瑚否决,便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只因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未来的妻子明目张胆的言及自己将来会离开自己,或是另寻他人,但若是应下,那么,便是从另一个角度承认了那两人,或者说其中一人对她十分的重要,重要到不顾自身自由,重要到她可以为其无偿牺牲。
想到这,宫九面上依旧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但那黑黝的眼中却已渐渐凝起了冰霜,随后……
“啪!啪!”两声,珊瑚一下子拍开了宫九的两只手挣脱了开来,答道:“我选择拒绝。”
接着,不等宫九变色,她已先一步继续开口道:“我不是你,我既不会把我自己当成交易品,也不会将朋友当成物件,朱祁澜,你若真有本事,只管动手便是,只要你的人能从我府里拿到人,便算我戚珊瑚技不如人,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珊瑚又咬了咬牙,狠狠瞪向宫九道,“别以为我同你妥协了一次,便能为所欲为,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帮了我,其实也是帮了你,至于其他……便各凭本事吧!”
说完,珊瑚又狠狠剜了眼宫九那张笑脸,接着气哼一声,人已迅速离去,一同带去的还有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鹦鹉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