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富含水系灵子以及某种不稳定异属性灵子。暂时不能判断异属性灵子的作用。”
穆延手里拿着玻璃瓶, 轻轻晃动瓶身, 思量着说道。
“与水晶的形成相关吗？”
度跃斐问。
“水晶柱成分要回十三洞检测, 现在检测不了。我提取了部分异属性灵子, 并没有结晶现象。”
穆延说。
叶予听着穆延与度跃斐两人的讨论, 心思却在季梵和华云焰身上。这两人时不时就会离开深潭附近, 在水晶柱之间徘徊, 甚至离开水晶柱区域, 不知在干什么。
穆延也注意到季梵和华云焰的动向, 开口提醒道：“遗址还未探明, 最好不要乱走，妖界毁灭之前, 妖族垂死反抗, 布下无数机关阵术，若是不小心触发了，非常危险。”
“妖族不过是没落族类，不足为惧。”
华云焰不屑道。
他是修界顶级宗门十三洞内门弟子，又是顶级洞府烈焰洞首席, 自视甚高, 向来不把妖族、魔族或是凡人放在眼里。他武力强大，骄傲到有些狂傲了。
“狂妄。”
度跃斐低声说了一句, 对华云焰很是不满。
穆延稳重些，只笑笑, 没说话。
叶予上一世没有参与雪原妖族遗址探查, 却知道遗址里并非安全毫无隐患。
那时牧辛修为倒退好歹保住性命, 穆延却是在雪原之行后不久便经历天人两衰之境，仅留下一卷雪原之行的记录手稿便身死道消了。
叶予看过穆延的手稿，里面记录的是预言性文字，说修、凡两界将因结界损坏重蹈妖界覆辙。后来魔族的确通过结界裂口大举入侵修界和凡界，若非魔帝横空出世统一四界，以魔族骨子里天然的侵略性和毁灭性，预言很可能成真。
除了预言，手稿里就没别的东西了。季梵和华云焰虽然活着回来了，对雪原之行却是讳莫如深，只说遇到灵气风暴，没有提供更多信息。因此叶予虽知道遗址有危险，也只知要防备灵气风暴，并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潜在风险，例如穆延说的机关阵术。
常言道，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华云焰不知着了什么魔，突然攻击一根水晶柱。水晶柱面映出他的身影，他打斗的对象正是水晶柱里自己的倒影。
“云焰！”
季梵大喝一声，想阻止华云焰的疯魔举动。却发现自己身周的水晶柱，也映出了自己的影子。重重幻影，时而正常时而扭曲，映出的人时而年轻时而衰老，着实诡异。
不仅是华云焰与季梵，穆延与度跃斐也遭遇同样的状况。原本死寂的半透明水晶柱，因奇怪的倒影而活了起来。
“大家稳住心神，到我这边来！”
穆延大喊。
叶予心道这些水晶应该有迷惑人心的效果，看其轻易使元婴期的华云焰陷入狂暴之中，效果应该不弱。只是叶予本人却没什么感觉，看水晶柱里的自己，也没发现任何异状。
为免意外，叶予还是向穆延走去。
“师兄！”
叶予才走出几步，便被一个声音叫住。
声音不知从何而来，辨不清方向和源头。但听着耳熟，跟牧辛的声音很像。
叶予心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身。
水晶柱位置没变，叶予却发现自己刚好被九根水晶柱包围在中间。每根水晶柱中都有模模糊糊的人影，有的看着像叶予，有的却像牧辛。
叶予原地站了片刻，看不清水晶柱里到底演的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抬步走近面前那一根，伸手轻轻触摸。
这一触摸，原来的雾化显示，立刻变成了高清全息显示。
眼前的画面有些难以言说，叶予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白发者容貌艳丽，眼角微红带泪；黑发者形容粗野，眼神透着疯狂。正是魔帝牧辛和……叶予。
叶予不确定那是不是魔帝，更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
水晶柱中，他扯着牧辛银白的发丝，正疯狂亲吻牧辛的后颈。牧辛额上有魔纹，因此叶予确定他应是魔帝牧辛。但这位魔帝竟没有反抗，甘心雌伏于他身下辗转承欢，太不可思议了。
叶予愣神间，水晶柱里的牧辛抬眸恰好与他对上。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里面有叶予看不懂的浓烈感情。那感情像一把火，燎着叶予的心。
“荒谬。”
叶予闭上眼睛，给眼前景象下了个“荒谬”的结论。他怎么可能跟死对头滚上一张床？他的死对头，又怎么可能乖乖地任他欺辱？
叶予手里玄虚剑已经准备好，他想试试这水晶柱是否足够结实，能否受他一剑。
想到就做到，叶予运起灵力令玄虚剑变长变硬猛地刺向水晶柱，水晶柱完好无损。叶予又刺了两下，水晶柱便破裂了。与此同时，水晶柱里的高清影像消失无踪。正合叶予之意。
叶予转向其他水晶柱。
这些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