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成功让这小堆聚在一起的雄性战士们脸色都变得极其的难看, 他们隐约明白了原非的话, 但又有些不明白, 明白的是原非对于这件事不会就此揭过, 不明白的是他想干什么。
不管怎样结果都不会是好的。
原非直起背脊,漂亮的脊椎骨一段段的收回到了皮肤下, 高处的树枝上掉下一片翠绿的叶子,擦着他的手臂落到了地上, 显得他身躯格外的刚毅:“我不和你们废话,也不管是谁教唆你们做这次的事,我只认一个结果, 那就是你们打了我的人。”他是声音透亮, 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
一般来说, 雄性战士之间的斗争是不关雌性的事, 但这次他们打着挑战的旗号,用不公正的方式挑战了岐,其结果没有把岐从族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但现在更糟糕的是,岐的雌性,也就是父神的使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无私伟大,他显然认准了要和他们计较。
这会这些雄性战士是十分无措的。
“我们只是进行公平的挑战,如果父神的使者你因为岐是你的雄性, 而要追究我们, 我们——”
“嘭”的一声的, 打断了正说的斗志昂扬的雄性,他膝盖感受到了尖锐的钝痛,头颅侧面太阳穴的位置传来让他脑袋嗡嗡的重击感,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危险和攻击的靠近,迎面就被击倒了下去。
他因为挑战岐的伤还没好,此刻被击中头颅和膝盖后轰然就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踝发出嘶吼般的嚎叫。
这幅场景让场上的人群都倒吸了一口气。
原非转动了一下手腕骨,他走到倒下人的面前,纤细笔直的小腿一抬,一脚看似不经意实则用了十成十的力踩到倒下的人的胸膛青紫处。
“公平的挑战?”原非尾音微微提高,带着捉摸不透的疑问,眼帘掀起一个弧度,勾勒出睿智的光泽:“这叫公平的挑战?一对一的公平被你们强行曲解成了轮番上阵,你口才不错,不过,我不喜欢。”他说着在所有人惊愕中驱动了藤蔓,带着凌厉气息的藤蔓破土而出,周围的一些雌性尖叫着纷纷退开,甚至逃逸躲藏。
那些聚集在一小堆的雄性战士有几个打算趁机混入人群中,却被藤蔓全都打了回来,藤蔓把他们圈饶在一处,不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有机会逃出。
在尖叫和混乱声中,原非一脸淡漠的收回了脚,紧接着“唰”的声音,他脚下的雄性战士被飞过来的藤蔓缠住了脖颈,高高的把人举了起来,举到空中,雄性胡乱的挣扎,手在脖颈藤蔓上撕扯,但毫无用处,他眼珠上翻,脸上青筋一股股的冒出,在窒息的边缘死亡的边缘徘徊。
偏偏原非漫不经心,他站在群魔乱舞的藤蔓中,像是长在荆棘丛中摇曳的唯一的特殊的存在,就这样看着。
“你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公平吗?”原非抬起下颚,看着那名战士在抽搐,沉静的像是一摊死水,毫无波动。
“我,我——不,不,——公,平。”他支支吾吾的艰难的从嗓子眼憋出几个字,脸色充血,也不知道他具体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害怕,因为他快要死了。
在他快要窒息的刹那,藤蔓忽的松开了他,他“嘭”的落到了地上,骨骼撞击的声音十分的有力,估计肋骨是被摔断了几根,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捂住胸膛开始大口的喘息,低垂的眼眸看到一双纤细有力的小腿靠近,他不动了,只有胸膛在剧烈的起起伏伏。
藤蔓在接受原非的命令之后,纷纷的钻回了土里,场上除了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翻过的土地,寂静成一片,躲避逃窜的人一个个试探的走了出来,原非没想要任何一个人的命,他们自然都是安全的。
原非:“我很想把你们全都扔出部落,身为战士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在你们决定这样行为的时候,已经不配称为一个战士了。”
不配成为一个战士?!从父神使者的嘴里说出,这代表着什么,他惊恐瞪大了眼珠,眼白上泛着血丝,似乎想起了被原非收回图腾的木答,难道原非也要把他们的图腾都……收走吗??!
“我不欺负你们。”原非拔出腰后的骨刀,灵活的绕着手腕骨转动了几圈,手指微动又收回了腰上:“我再重复一遍我是作为岐的雌性,你们打了我的人,我,心情很糟糕。”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四平八稳,却抑制不住里面的寒意。
岐靠在树洞里,他听觉灵敏,外面的碰撞打斗尖叫的声音他早就听到了,但他没有立刻冲出去,只是慢慢从石床上爬起,视线一移,看到趴在洞口的几个小黑脑袋,沉着声音道:“进来。”
小五小六看暴露了,才挪动着身子走了进来。
岐指了指石桌上的果子,这是在原非走之前摘的,有些干瘪了,但还没坏,可以吃:“果子拿着吃。”他厚实的声音说道,见两个小人不过来,随即下了床了,把人拉了过来,塞了果子到他们的手上。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光洁完整得看不出受过伤,身上充满力量,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但原非不在,他也没必要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