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野外生存探险,速度快速得和一只野生猎豹没什么区别,丛林、沙地一片片的穿梭,小一被岐扛在肩上,原非和小五小六则被岐用草绳栓在腰上快速的奔跑。
这种感觉就像胶片在快速移动,脚下的枯木草叶仿佛一沾即离。
所以当原非看到炎夷部落的人的时候不禁怀疑他这两天的逃跑是不是一个梦,没蹦跶几下就又被绑了回来。
他们的出现让炎夷部落的人都围了过来,领头的是族长,他看了原非半响,黝黑的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他由衷佩服的夸道:“炎夷部落的人佩服勇猛的战士,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还未成年者,作为族长我佩服你的勇气和不屈的精神,但作为俘虏,你不需要这种精神。”
原非抿嘴勾起了嘴角,侧面轮廓宛如雕塑,他平静的问:“然后呢,打算杀了我?”
“不。”话音落地的同时,族长已经挥起手中的鞭子朝原非打去,岐几乎在鞭子挥过来的时候就动了,他挡在原非的前面,鞭子全甩在他健壮的胳膊上,但弹起的鞭子尾巴,还是扫到了原非的手腕处。
族长看到顿了一下,和岐四目相视,像是两头疯狂的猎物在撕咬,随后他鞭子挥动,全打到岐的身上,不多不少三下,打完之后族长把鞭子丢给了岐,没有再说什么,举起手中的长矛高声朝队伍喊道:“准备渡河,回部落。”
队伍开始动身,原非依旧被岐单独的用草绳捆着,在翻过高耸的山峰之后,周围的环境突兀的转变了。
秋季带来的干燥和凋零仿佛不存在,空气潮湿清新,吸入肺部的空气带着湿润的味道,队伍加快了脚步,隐隐约约耳边有巨流冲击岩石又被冲刷回去的声音。
一直到达山峰的底部,入目场景让原非瞳孔中倒映出惊震。
他们脚下的土地松软潮湿,脚边是激荡的瀑布,白茫茫的一大片,激流溅起,岸边大小不一的岩石被拍打得圆润光滑,在几丈宽的瀑布的对面,绿意盎然,是无数根缠绕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粗壮藤蔓,藤蔓泛着黑绿的颜色,甚至有不少藤蔓延伸入瀑布的河水里,长年的浸泡让藤蔓宛如石块般硕大,像是吸了水的发胀海绵。
一眼望去,不见丝毫秋季带来的枯黄,繁茂的看不到尽头,也许和曾经原非踏足过一次的亚马逊森林有一丝的相似,但却完全不尽不同,犹如一个编制的看不到尽头的巨大鸟笼。
原非在蛮荒的几年间从未见过这样直击内心深处的场景,神秘的大自然造就了鬼斧神工的一切,不可思议,让人惊叹它的危险和神秘。
那个巨大无尽头的鸟笼就是——炎夷部落的所在地,只要穿过这条几丈宽的瀑布他们就能到达。
队伍开始渡河,炎夷部落的人没有任何犹豫踏入水中,开始水还浅浅的只到脚踝的位置,越往前走,水位越来越高,俘虏堆里的一些人害怕不愿下水,被鞭打了一顿之后,压低着哭泣声踏入水中。
原非注意着小一几个的动向,忽然前面的岐停了下来,现在的水位刚刚没过小腿膝盖,原非看到他躬身在水里掏了几下,拉长一些还带着细沙和泥土的茎白叶绿的水草,叶子呈半椭圆状,小片片的依附在根茎处。
岐把水草胡乱的撕成了几段,放在两只大手掌里面揉了揉,直到水草揉出深绿色的汁液,他转回身来,拿着水草在原非手腕处的一道鞭痕处涂抹。
汁液滴落触上的时候,有一丝刺痛的感觉,原非下意识身子动了一下,随后是冰冰凉凉的感觉,有点像清凉油,但远没有那么刺激,鞭痕的灼热感渐渐的消散下去。
这时,渡河的俘虏堆里传来尖叫声。
“啊——有东西咬我!”
“啊!”
尖叫的俘虏一屁股跌坐到了水里,他疯狂的在水里扑腾,一条红黑色的鱼紧紧咬住他小腿肚腩上的肉,不松口,有血迹从咬合的地方流出滴落到了水里。
原非皱起了眉,食人鱼吗?
“水里常有的鱼,吃肉,不过个头小,死不了。”岐擦拭完后,把水草扔到水里,水草打了个小小的旋涡,隐没在白浪中。
最后,水位线堪堪漫过了胸前,队伍中的人陆续拉住水中粗壮的藤蔓,湿哒哒的上了岸。
身上泛着湿意,水迹染湿了岸边,脚下是厚实的草垫,长的毛绒绒的,略带锋利的叶刃,踩上去有微微的痒意,原非抬头,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还带着水迹的肌肤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晕。
眼前茂密幽深的丛林有一些森然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枝叶树干缠绕弯曲在一起,看不到深处。
果然往里走,仿佛置身在森郁的气息中,虫鸣鸟鸣和像蛇吐性子的嘶嘶嘶声,让队伍很是安静,道路不平整,树根树枝交错茂盛盘枝,只有星星点点阳光的洒射了进来,愈发显得空灵绝迹。
脚下的路非常难走,大多数浮出土地层的硕大树根冒出,队伍从其中的缝隙中穿过,只要抬头可以看到潮湿的树根上趴在的蚂蚁和蜘蛛,他们色彩斑斓,吐出的蜘蛛网都是蓝绿色,原非可不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