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洌因叶清溪的话而呆愣住时,她又一次潜入水中。
这水清澈见底, 然而耳环毕竟太小, 叶清溪只能一块块排查。也不知上去换气又下来了多少次, 她终于发现了水底的那一小点闪光, 欣喜地游过去一看, 果然是她的珍珠耳环!
叶清溪开心地捡起那耳环,在水中荡涤干净, 脚下一蹬便回到了水面上。
她攀着廊边, 萧洌看到她的举动,眼神猛地一动,终于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回过味来,连忙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上来,不顾她身上湿淋淋的, 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清溪,清溪, 是我错了, 我错了……”萧洌紧紧拥着她,喃喃道。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叶清溪呛咳了几声,感觉自己胸腔中舒服了些, 这才轻轻推了推萧洌道:“表哥, 我没事。我已经把耳环找回来了。”
越过萧洌的脊背, 叶清溪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那一只依然沾着水滴的耳环, 把它看做是某种象征的人或许不只是萧洌吧。以后她留不住某些东西,可至少还能拥有这个。
“清溪,都是我的不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你明明竭尽全力解释,我却偏偏不肯听……”萧洌紧搂着叶清溪,也不管其余人在场,声音哽咽,“方才你落水的那刻,我真以为我要失去你了,若你真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叶清溪一时觉得心中酸涩,又一时觉得庆幸不已。刚才跳下水去捡珍珠耳环,确实是她情绪激动之下做出的冲动行为,然而此刻,她无比的庆幸,幸好她那么做了,之前怎么都说不通的萧洌,竟然因此而信了她。
然而尴尬的是,此刻围着他们的人太多了,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被所有人都看去了。特别是太后,也不知会如何看待萧洌送她珍珠耳环一事……
萧洌不分青红皂白误会自己一事,叶清溪也没法计较太多,他本就有精神障碍,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要求他,要是每次有这样的事她就跟他计较,她大概要被气死了,也没办法继续进行她的治疗工作。
“不会的表哥,我不会离开你的。”叶清溪低声安抚着萧洌,又更轻的在他耳旁道,“表哥,快松开我吧,表姑母他们都看着呢。”
萧洌蓦地松开叶清溪,却不是为她的话,而是他想到她身上都湿透了一事。
他拉着叶清溪起身,催促道:“你浑身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裳。”
“如今天气热,没事的。”叶清溪说着,望向太后。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太后会怎么看。
“不行,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快去!”萧洌孩子气上来,拉着叶清溪便要往外走。
这里事情还没完呢!
叶清溪急忙扯住萧洌的手:“表哥,再等一下我就去。”
萧洌停下脚步,看到叶清溪此刻的神情,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那些被迫当观众看了一场大戏的人。萧洌对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演了那么一出苦情戏毫无羞赧的自觉,他松开叶清溪大步向项恒走去,经过一个侍卫时突然拔出他腰侧的长刀。
长刀出鞘时的铿锵声吓坏了不少人,叶清溪更是刹那就明白了萧洌想干什么,急忙向他追过去。
“洌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太后面上神情一紧,忙说道,萧洌有伤害自己的历史,她一看他拿刀心里便怵得慌。
“母后,你让开。”萧洌神情冷厉,“污蔑表妹,令朕差点铸成大错,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息朕的怒火!”
“洌儿,此事母后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你别动手。”太后本就不愿萧洌成为一个嗜杀的暴君,此刻自然得拦着。就算项恒真要死,也不该直接死在萧洌的手中。
“母后,若连以此种方式侮辱我心爱女子的人我都不能手刃,我还当什么皇帝!”萧洌语气决绝。
“表哥……”叶清溪握住萧洌持刀的手。
萧洌回头看她,承诺道:“清溪,我不会饶过他,让你白受这等委屈。”
叶清溪扯了扯萧洌的衣袖,示意他低头。
萧洌便弯下腰。
叶清溪低声耳语:“表哥,项恒也是跟你一样,不过为了他心爱的女子,才会出此下策。此事便交给表姑母吧,我们不要掺和了。”
萧洌看了眼项恒,又看向叶清溪,犹不肯轻易妥协:“他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他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吧。”叶清溪低声道,“表哥,我们走吧,这事牵扯到太妃呢,便让表姑母烦去吧。”
萧洌神情里犹带着恼怒,可他最终还是将手中长刀掷于地上,面上渐渐浮上些许笑意:“清溪这样说,那便这样吧。”
“谢谢表哥。”叶清溪冲萧洌甜甜一笑,又道,“表哥,你等我一下,我跟表姑母说两句话。”
“去吧。”萧洌眼神温柔地应道。
叶清溪心怀忐忑地走到太后跟前,后者神情复杂,见她过来,便示意了一下,二人走到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