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颜才算看明白, 他们是想演一出《国王的新衣》。
在裁缝殷勤的催促和公主热切的鼓励下,褚颜当然不能说自己看不到这件衣服的存在,否则这戏就没法尬演下去了。于是他击了击掌,守候在门外的卫兵们便分成两列走了进来,褚颜轻咳一声,指了指裁缝怀抱住的那件“衣服”, 问道:“你们觉得那件衣服怎么样?”
命令一下, 卫兵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件“衣服”, 却都默不作声。
褚颜见他们这幅反应,心想他们应该也都见到了透明的空气,而不是什么裁缝吹嘘的狗屁衣服,随即手一挥, 略带暗示意味的警告道:“你们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撒谎, 全部拖出去砍头!”
这一声令下的很有威慑性, 卫兵们心里纷纷犯怵, 知道他们这位国王是个言出必行却不好伺候的主,虽然不知道搞什么鬼,但向来备受国王青睐的裁缝拿着那么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 显然是想让他们向往常一样赞美裁缝手艺的。
想通后, 有的卫兵就露出一丝谄媚的笑, 硬着头皮道:
“这件衣服真是巧夺天工!”
有一个便有第二个, 他们像是找到了窍门, 连绵不绝的赞赏铺天盖地而来。
“不愧是王您身边的首席裁缝师, 也只有这件衣服才能配得上您!”
“是啊是啊,真想看王穿上的样子,必定英武不凡……”
“……”
“……”
三人成虎,见卫兵们惟妙惟肖的描述着“衣服”如何如何,褚颜有一瞬间真拿不准到底是自己眼瞎了还是身边的人都是臆想症。直到偶然回头,见到裁缝嘴边那抹还没来得及掩饰住的笑意时,褚颜才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坑了。
果然,愤怒是最不会伪装情绪的一个。
裁缝双手捧住那件号称独一无二的衣服,单膝跪在褚颜身前,看样子一定要让他穿上不可。褚颜本可以甩手不干,可他转念一想,将眼中的不情愿化为意味深长,没直接表露自己的意见,只是拉长嗓音喊道:“管——家——”
转瞬便见管家连忙跑了过来,那张充斥着油脂的脸上不停向下冒着汗,因跑的太急,喘气时带动着胸前的金色链条上下浮动,他站在褚颜面前问道:“陛下,您有什么事?”
褚颜道:“备好鲜花、红毯和马车,召集出所有百姓,我要穿上最漂亮的新装出街游.行。”
“是、是。”
得到命令的管家又气喘吁吁的向外跑,一刻不敢耽搁。
卫兵们也纷纷露出复杂的表情,有些又将目光投向那件不知所云的衣服上,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能看出什么来。
「恶念值80」
轰退所有卫兵,褚颜这才将视线重新放回裁缝身上。
果然这家伙一听到出街游.行脸立马沉了下来,眸中显出略微挣扎的神色,却按捺着浮躁的表情,依旧跪在原地,双手掌心向上,维持着类似于托举的动作。
大概是在占有欲和要报复自己之间犹豫。
褚颜瞥了眼身旁面含兴奋的红发少女,调侃道:“男士换衣,亲爱的淑女是不是应该自觉回避一下?”
“嗯?”温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似有不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提起蕾丝裙摆边走边回应道,“那我在外面等你换好哦。”
说罢转身离开,出门时不忘体贴的把门带上。
等到寝殿里只剩下他和面前这位裁缝,褚颜伸出脚尖踢了踢对方,慵懒的张开双臂,嘴里嘟囔道:“糟糕,忘记把侍女们叫进来为我穿衣了。”他话锋一转,带着明显调笑的语气:“但是我今天又懒得去叫她们赶过来,那…要不就劳烦一下您,裁缝大人?”前一句当然是假的,只是金发男人信以为真,脸上那份虚虚假假的笑意也伪装不下去,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抬起手来就要为褚颜解开衬衣的纽扣。
褚颜佯装讶异,随口说:“哎呀,您制作的那件独一无二的衣服就这样摔地上了?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说着,他就弯下腰去,假模假式的将“衣服”小心的放在手里,呵护备至,看起来对这衣服满意至极。
“您说说,您怎么这么有才华啊。”他用双手捏住“衣服”的两边,抬高手臂,像是将其提了起来,放在阳光下仔细欣赏着构造和纹路,仍不停的感叹着:“这衣服简直不是给人穿的,是给神仙做的吧,不愧是您啊。有幸能穿到这件衣服,真是我的荣幸……”
在他磨蹭着说话的时候,裁缝已经将他身上乳白色的衬衫脱了下来,将湿透的上衣放置到长椅上,乔又伸出手,去解对方短裤上的金色纽扣。
褚颜为便于乔为他服务,自发性的跌到了床边,套着乳白长袜的脚在裁缝膝盖轻轻一踢,就见对方很顺从的单膝跪在地上。
窗幔无法遮挡住艳阳的情况下,褪去衬衫的少年国王的肌肤瓷白的反光,指尖不经意划过的每一寸肌理都像有着无尽的魔力,吸引观者忍不住去亵玩这份罪恶、玷污这份美好。乔与深海般颜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