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没有问先生你姓甚名谁, 家住何方?”
指挥着阎将掉进了水里的据说叫做褚万里的渔夫, 用鱼竿加丝线, 扯回了岸上。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给无辜炮灰的他喂下了内伤特效药。
林岚继续问道:“你家主母……又是哪家权贵?有嫡子嫡女几个?是否成年?”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的时候,简易的笔墨纸已经铺设在了,阎在附近找来的一块, 被他顺手撸平的石面之上了。
“口讲无凭,立字为据。”
段正淳觉得啼笑皆非的是, 他第一次见面的, 很有主见的大女儿,竟然如此开口。
“为父,就如此的不得你们信任?”
这话是他作为花花公子多年,用于哄骗无知妇孺常用的语气神态。
对于放下心防的女子,无论老幼,一直百试百灵。
眼见的, 二女儿阿朱的眼神已经有所松动,三女儿阿紫的眼神也是调皮挪揄,他就知道,放软语气是有用的。
趁热打铁:“为父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这番来中原,是为了寻找你们离家的……兄弟, 段誉。”
按照年岁来说, 林岚和阎比段誉的年岁要大, 阿朱阿紫则小……
对于女性,隐瞒是最为不智的行为。
段正淳的切身经验是,对于女孩子,无论是谁,首个要点就是,不能说谎,即使要撒谎,也要七分真三分假。
真实度少了,容易翻车反弹,毕竟女性对于自身看重的人,即使再天真烂漫,也是敏感多思的。
多了,会变得不浪漫,没有情趣。
对于子女而言,父母的是她们天性中下意识寻找依靠庇护之处,虽然说阿朱和阿紫在林岚的忽悠下,对父母亲的依赖已经打了个折扣,可是血缘天性在。
见到亲生父亲如此有“父性”的一面,即使对象不是她们,是那个她们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她们也会下意识的感兴趣的。
段正淳很是得意,发现另外一边,林岚正在挖坑堆灶放锅(阎不客气的从一旁的木竹屋“借”来的),准备给跳下湖捕鱼捞吓的阎,弄大餐。
明显一直留意着他的行为举动,却不阻止,暗地里认为:别看这个女儿一副与自己划清界线的样子,其实也是期盼着父亲的关爱的。
一时说起段誉的事情时,十分激动:“你们的兄长是一个最最厌烦武功的人,他更喜爱儒家佛学……”
有了话题,有了关注,聊天就能继续下去,段正淳的目的不纯,口才样貌不差,还是血缘上的父亲,很快话题就到了:“大理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
——风土人情。
“你们的皇伯父、皇伯母,都是……”
——亲朋戚友。
“每每到了万佛节,我们都会吃上……”
——美食景致。
总之,一张嘴,巧舌莲花般,说的阿朱和阿紫好奇向往不已。
阮星竹在旁看着父女的交流含泪微笑。
等到林岚一锅就地取材的野菜鲜鱼汤煮好,烤鱼也传出阵阵清香的时候,矜持一些的阿朱还好,活泼的阿紫都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不断的向段正淳问着各种各样关于大理,大理皇宫的事情了。
萧峰却是脸色凝重。
“萧大侠,在想什么?”
林岚先给阎盛了了一大盆,在用碗将鱼汤分给其他人。
为了避免林岚尴尬,阿朱很是体贴的接过手,担任起分汤的职责。
听到林岚的提问,阿朱似乎意识到什么,立马脸色发白。
萧峰也注意到了,终究还是说道:“没有什么。”
林岚不勉强,谁没有一些不能对别人说的事情。
她更在意的是:“能麻烦段王爷在用餐前,先将我们的承诺书写好吗?承诺你今后不会以我们生父的明义,要求我们做除了赡养、送终之外的任何事情。签上你的大名,如果有能官方的印鉴就更为妥当了。”
段正淳:……
以为可以忽悠过去了的。
林岚:你想得美。
“还是,需要我代笔?”
威胁之意很明显了。
林岚其实挺想的,不过她代笔,写出来的东西绝对会让他吐血,到时候他下不来台子,事情又麻烦了。
渔夫记吃不记打的,见到自家主公被“欺凌”到这种地步,“仗义”的开口了:“大小姐,我家主公要写承诺书,难不成你就不用写,这样,不是很不公平?”
林岚惊讶的望了渔夫一眼,笑了,笑得,让渔夫褚万里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我们当然也是要写的,不过却不是写给段王爷的……”摸摸立马回到自己身边讨好般对着自己的阿紫,林岚说的很是幸灾乐祸:“阿紫想去大理看看对吧,刚好,我们也需要去大理一趟。”
阿紫笑得那个灿烂啊,就差没有躲进林岚的怀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