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河宗经过十余年的发展, 弟子人数也已经成功地从十几人上升到了二十几人, 不过绝对称不上什么大宗。
所以哪怕容舍已经站在了外围,但白得得一眼扫过人群的时候, 还是能看见他。不得不说, 容舍的人气还挺高的,周围好几个女弟子都在争先恐后地跟他说话。尤其是紫妮,更是含羞带怯地看着容舍, 这让白得得一下就想起了月嫦、月娥姐妹来。
真是搞不懂, 容舍究竟有什么魅力,自身条件真的不咋样。白得得一边主持大典,心里一边嘀咕。
大典上,白得得照例要训话,她临时改变了一下自己的稿子,把训话的重点变成了勉励大家上进,不要沉迷于儿女私情, 红颜白骨, 这句话对男人女人都适用。最后白得得更是表示, 近期她将邀请佛家大宗的静斋师太前来为大家讲经解惑。
大典之后, 兰渐染将白得得拉到一边, “宗主,你这是怎么了?本来门下弟子就抱怨说男女失衡, 你现在还要请个师太来讲经?”
白得得看了眼远处树下被女弟子围绕的容舍, “喏, 你也看到了。这些弟子不潜心修炼, 就知道围着容舍,我难道不该指点她们两句 ?”
“宗主这是吃醋?”兰渐染问道。
白得得道:“兰长老,你的思想不要这样狭隘好不好?容舍不是说心慕我吗?既然他心慕于我,对其他女弟子而言,在他身上用的功夫不就是白费功夫?所以我才说男女之事就是浪费心力和岁月。”
“宗主,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力越发深厚了。”兰渐染道,“你就算能骗得了我们,可能骗得了你自己么?”
白得得知道兰渐染什么意思,可她有什么需要骗自己的?容舍走了之后她过得不知道有多轻松自在呢。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知道,男女之事就是累赘。
轻松自在的白得得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里面正在轻松自在喝茶的容舍。
这一年白得得可说是对符阵一道进行了潜心的研究,自认为等闲人都再不可能攻得破她的小院了,结果容舍居然还是轻轻松松就进来了。
白得得转身就想走,奈何桌上的饭菜太过香气撩人,容舍这人一直都知道逮她的弱点下手。
白得得坐到饭桌前,在心底责怪自己真不争气啊,她一个修道之人,居然还不可能克服口腹之欲,真是罪过。她一边喊着罪过,一边开始拿起筷子。
好香啊,她都一年没尝到这个味儿了呢。白得得瞅了容舍一眼,心里感叹,若他甘心就当个普通弟子多好啊。
白得得吃饭的时候,容舍就不说话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明明该吃三碗饭的,最后只吃了两碗饭就放下了。
“瘦了。”容舍道。
可不得瘦么?她都一年不吃饭了,这叫由奢入俭难,连山下最出名的酒楼最拿手的菜她都食之无味了。
这句话之后,容舍沉默了良久,在白得得开始坐立不安之时才重新开口道:“得得,如果我不再逼你,能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白得得的汗毛立即就竖了起来。这话其实听着挺深情的,可不知为何从容舍嘴里说出来,白得得就想逃。
所以白得得坚定地摇了摇头。
“现在拒绝得这么彻底,为什么当初要给我希望?”容舍问。
白得得摸了摸鼻子,她这个人孤家寡人,随遇而安,原则性说强也不强,所以当初容舍纠缠她,她也就半推半就地从了。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心里有一块地方一直是期盼有人能陪伴她的。
可惜,那个人不能是容舍。
“一年,我顺着你的意思离开,给了你一年时间,你真的从没想过和我在一起吗?”容舍又问。
白得得叹息一声,“容舍,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了谁就活不了,你看,你若是不对我动情,现在就不会痛苦,我早就跟你说过男女之事伤心伤肺的。”
“那我宁愿伤着,至少活在这世上还有个盼头,如果没有你,我……”容舍的话没往下继续。
白得得感觉自己真得和容舍说清楚了,“可是,我不愿意。你看你走的这年,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你。过得自由自在的,身心都觉得愉悦,所以这一年让我看得很清楚,我……”
白得得还没“我”完整,就被容舍按住了嘴唇。他的脸色很白,白得仿佛摇摇欲坠,“别说了,得得,别再往下说。”
大概是容舍的脸色太难看,在那一瞬间白得得也没敢再说话。
容舍也没说话,他是被自己的第一反应给惊住了。这场游戏他绝对不能输,所以在白得得真心拒绝他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重新抹掉她的记忆,再换一个场景,一切重新开始。
如果这个容舍,她不喜欢,那就再换一个。
容舍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是一旦他得到了白得得,又怎肯再回到没有她的世界。哪怕为天地不容,他也放不了手。
容舍收回手,看着白得得的眼睛,“真的不喜欢我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