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铺前的四人, 被捆得严严实实的, 一排跪在廊下。一群清泽学子愤愤的看着他们,“说, 你们为什么要烧这个书铺?”
“谁派你们来的?”
四人一声不吭,左边起第三个,虽身穿寒衣,但发冠精致,他微微侧着身,叫人看不清他的全脸。问了好几次, 四人都不说话, 有学子冷笑道:“不说就算了, 反正等店主来了都会送官的,中秋大节蓄意纵火, 足够下大狱了!”
三人听到这话, 镇定的脸色一滞, 然后悄悄余光看向某个人, 见他没有丝毫慌乱,心又镇定了上来,上面有人,怕什么!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清泽学子越来越多,将落叶巷挤得满满当当,虽没有赶上抓人, 但都往前面挤去看热闹, 看一眼骂一句。陆淼淼迟迟未到, 四人就一直被众人围观,都是学生,骂起人来“问候”了祖宗十八代还一个字脏字都没有。
四人也没了先前的镇定,狠狠垂着头,只觉脸色臊得慌!
“诶。”
“这不是陆鸣陆五爷阿,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纵火犯了?”
再偏头,又是灯笼又是火把的,熟人一看便知是谁,陆鸣被拆穿了身份,也不躲了,甚至站了起来,仰着头,“是小爷,又怎样?!”
“不过一间铺子罢了,烧了就烧了,能怎样!”
陆鸣早就不耐烦了,先前怕被人发现身份一直装身份,这破店主死活不来,跟猴似的让人看了半天,现在还没识破了身份,火气更重!看清了陆鸣的人,人群一阵哗然,这陆鸣在芙蓉城名声还挺大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
陆家最小的幺子,十二岁就敢上青楼的爷,谁不知道?
二十好几了楞是没姑娘嫁呢!
陆家本来只算是中上之家,但自从陆家大小姐陆婉之嫁进方家当续弦后,陆家也跟着发达起来了,陆鸣更是嚣张跋扈,简直人见人憎。陆鸣先前还听姐姐的嘱咐说莫要被人发现,现在却是忍不住了,小爷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呢!
“有本是上我们家找说法去呀!”
陆鸣完全不怕。
“为什么要上你家?上方家就是了。”
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学子们回头,才发现陆淼淼不知何时竟已经赶过来,纷纷给陆淼淼让路,还七嘴八舌的说起这四人的情况,陆淼淼笑着和学子们点了点头,再看向陆鸣时,寒霜已经冰冻。
陆鸣看到陆淼淼就眼睛一亮,手被捆着,脚还自由,竟还舔着脸几步上前,“这位姑娘,可有婚配呀?”陆淼淼瞪大眼,是被这人的不要脸给惊呆了。
“阿!”
陆鸣一声惨叫,直直的向墙边飞了过去,噗通一声砸在墙上,一声没坑,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了。
人群一下子寂静下来,陆淼淼僵了僵,扭头看向旁边,墨色锦靴长腿正收回,天青色的衣摆微浮,不是纪隽仪又是谁?刚才那一脚是他踹的?他,他竟然是个练家子?陆淼淼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宁,杏眼瞪得溜圆。
纪宁并不后悔这一脚。
如果不是陆淼淼在这,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完事。
只是,看着陆淼淼诧异的眼,纪宁心里微颤,吓到她了?
“我……”
“好帅!”
话没说完就被陆淼淼给打断了,眼睛亮得惊人。
“你刚才那一脚太帅了!”
看着陆淼淼满眼的惊叹,纪宁一怔,然后垂眸一笑,清俊的脸上微覆羞涩。
清泽学子:……
我们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
方家一行人刚回家就看到家门口被丢个四个人,其中昏睡的一个,还很眼熟?!小胖墩先是行了一礼,然后直接看向皱眉的方老夫人,道:“敢问可是方老夫人?”方老夫人回道:“是我。”看着门前的四人,“小友这是何意?”
小胖墩:“这四人,企图纵火烧毁落叶巷的书铺,被我们给当场抓住的,抓住的时候,他们正在泼火油呢!”
方老夫人先是一怔,然后慢慢瞪大眼,当看清了昏睡那人时,眼睛瞪得更大,然后迅速转身看向陆婉之!陆婉之先前不敢看,可当老夫人让开时,看着自家弟弟昏睡的模样,他怎么自己去了?!
心思陡转,人已经扑了过去。
“小弟,小弟,你怎么了!”
陆鸣还在昏迷,陆婉之唤了几声他没有反应,愤愤抬头等着小胖墩,“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竟敢动我弟弟!”小胖墩一声冷笑,“我对他做什么?夫人应该问问他做了什么才对。”顿了顿,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对,夫人应该很清楚他做了什么才是。”
转身看着沉怒的方老夫人,小胖墩道:“陆夫人说了,今夜太晚就不登门了,但是这件事,方家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说罢,行了一礼,侧身扬声道:“带人走。”
周围站着的小厮们自然去抓那四人,陆婉之忙抓着陆鸣,“你们干什么,你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