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轻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夏温言。
她坐在他左侧,抬起头来时正正好看见他左眼角下的坠泪痣,而由侧面瞧他,他五官的轮廓更明显,高挺的鼻梁如斧劈一般,睫毛浓密弯翘,眼眸依旧那般漆黑又明亮。
看着夏温言的侧脸,月连笙又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梦,那个羞人的梦,想到他在她耳畔呢喃的话,想到他明亮眼眸里的灼灼。
许是她瞧得太过专注的缘故,夏温言微微侧过了头来,看到她正瞧着自己发呆,不由微微一笑,温和问道:“怎么了?”
月连笙当即像一个偷吃到一半忽然被人逮了个现行的小孩似的,慌得赶紧背过身去,着急道:“没,没什么!”
她怎么,怎么又想到了昨夜那个羞臊死人的梦!?她怎么又瞅着他发了呆?而且还又被他瞧见了!
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或是觉得她很讨厌?
怎么办?要是真的被他讨厌了怎么办?
她向来做事都很谨慎很少失态的,怎么在他面前总是三番两次失态呢?
月连笙愈想心愈慌,愈想脸愈红。
“可是与你一道回门让你为难了?”夏温言自是不知月连笙心中在想什么,但她从上马车开始便一副如坐针毡的紧张模样他却是瞧得真切。
他只知新媳妇第三日回门时丈夫是一定要同她一道回去的,若不这般的话,她在娘家怕是抬不起头来,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陪她一道回门,这也是他和爹娘早早便说好了的。
若她与他都好好的,那该尽的礼数,该做的事情,他们夏家都绝不能怠慢了。
不过是出府走动走动而已,他还撑得住的。
他一定撑得住的。
只是他不知,他这么做会让她这么不自在。
夏温言有些失落,他以为这样才是待她好的。
“不是的不是的!”不知怎的,看到夏温言微微垂下眼帘的模样,月连笙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一心只想着解释,“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陪我回去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
月连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夏温言好像在难过,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可恶。
他这么温柔的人,她却让他难过了,不是可恶是什么?
“因为我身子不好的缘故么?”夏温言又问,声音有些低。
月连笙咬了咬下唇,眸中有明显的迟疑,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想欺瞒他,不过,“但是你与我一起回门,我很高兴啊,真的!”
虽然紧张,却也很高兴,这的的确确是月连笙的实话。
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惊喜更为准确。
月连笙笑起来的模样夏温言觉得很好看,圆圆的眼睛会变成两个倒月牙,总是带着些腼腆娇羞,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有着完全绽放时候所没有的迷人。
看到月连笙笑,夏温言也浅浅笑了起来,“我说过我会好好待你的。”
月连笙圆圆的脸又红了,红扑扑的,看起来更腼腆更动人,令夏温言有一股想要抚一抚的冲动,却又怕惊着了她。
她总像一只紧绷着心弦的小鹿,似乎只要稍稍受些惊,就会慌乱得不行,他不能总是吓着她了。
“连笙,你可要与我说说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夏温言温和地问,以免他待会儿失了礼数。
月连笙正要回答,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紧着竹子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公子,少夫人,到了。”
竹子正昂头看着面前一道黑漆大门上挂着的匾额,匾额上刻着“月府”二字,他一边点头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窄街月府,嗯,应该就是这儿了,没错了的。”
不过,怎么连门都没有开?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呵~~~小连笙梦里污了。
连笙:都怪那个杵着我的坏东西!(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