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寇溪趴在炕上沉沉睡去,霍安则是端着拿盆洗澡水走出门倒在院外的水沟里。
将洗衣盆放在压水井下冲刷,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霍安敏锐的望过去,与高副营长双目而对。
“还没睡?”霍安明知故问道。
“这才几点啊!”高副营长压低声音回应着,他从兜里掏出烟放在嘴边。霍安将冲洗干净的洗衣盆放好,随后坐在高副营长身边。
“好了?”高副营长将香烟点着,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串白烟。
“恩,她说服了我!”霍安苦笑:“她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找个事儿干也能多呆几天。要不然过几天就得走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
高副营长愕然的看着霍安:“她走不走不得你买票么?你让她在这给你生孩子,她还敢不生吗?”
“这话说的,她又不是卖给我了。”霍安摇了摇头,反而开口劝高副营长:“你这人思想太顽固,你不能总这么考虑问题。媳妇儿娶回家不是光来生孩子伺候老太太的。你说你要是生了个闺女,养了二十年当盆水泼走了?”
高副营长嗤笑:“我没养过闺女,以后也未必再有个孩子。这一个儿子就足够了,算是给我们老高家接种了。娶不娶的我也不想了!再说后妈都不咋地,等我儿子再大一点再说娶媳妇儿的事儿吧。”
他转过头一脸揶揄看的霍安:“我发现你现在转性了?”
霍安回瞪着高副营长,不理会他的奚落。高副营长继续说道:“你原来可不像现在这样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那些小子怎么闹腾都不敢在你跟前放肆,整个师部这些连长营长全算上,哪个有你小子心狠。现在这家伙,媳妇儿一来,整个人拴老娘们裤腰带上了。”
说到这里高副营长看着霍安暧昧一笑:“咋地,三十年才开荤,骨头就这么软了?以后要碰见个小妖精给你来个美人计,你小子是不是得当个叛徒啊!”
“胡说八道!”霍安一语道破小妖精跟媳妇儿的区别:“咱们做这一行的,这命都不是自己的。一年到头能在家呆几天?老人孝敬不了,孩子管教不了。等终于退休有了自己的生活,老人也没了孩子也长大有了自己的家庭。要是再没有知冷知热的一个人,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高副营长长叹一口气:“不都是这样的么,谁家老爷们能天天围着锅台转啊?咱们得挣钱,男主外女主内,老娘们天生她就是干这个的。”
“你.....”霍安真是不能理解高副营长这理所当然的理论。
“要我说啊,我就真想不明白。你还有牛牛他妈,你们脑瓜子里头想的是什么。你说这女人结婚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做饭带孩子不就完了么。我在外头拼了命的挣钱,一分钱不少的给你。连有二心的功夫都没有,怎么就过不下去呢?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了,她要是外头没有人,我真不行!”高副营长又点起一支香烟。
想起前妻,他脸上露出些许的狰狞来:“我这两天冷眼瞅着,你这媳妇儿啊也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我这可是前车之鉴,你啊心里头得有点数。你家这媳妇儿心太大了,你能拢的住么?”
“你还能天天看着她么?”霍安反问:“人在心不在,那也一样没有必要过下去。”
“你对她好,她就能跟你过长久?”高副营长瞪了一霍安,讥讽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小树不看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媳妇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越惯着她越能嘚瑟,哪天爬到你脖颈子上拉屎,你后悔都晚了!”
见到霍安脸色不悦,高副营长又道:“老哥跟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你现在听着刺耳,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此时门口传来幽幽的声音:“儿啊,你别说话了,你俩赶紧回屋睡觉吧!”
高副营长敷衍道:“妈,我们俩商量工作的事儿呢。你先睡吧!”
“啊,工作的事儿啊。那行你们说吧,早说早休息啊!”高大娘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又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让这两口子打仗。特意趴在门口听音儿,无奈他们声音太低听不清楚,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看见母亲高副营长又想起了一件事儿:“我那天听老太太说,你这媳妇儿还挺时髦?”
“年轻小姑娘爱穿爱浪很正常。她打扮起来很漂亮!”霍安先堵住高副营长的嘴:“探亲的时候,我还给给她买过擦脸油也买过几件好看的衣服。她是个上班的人,得穿的立正一些。你就不要跟个老古董似的,比我爸还封建呢!”
“啧!”高副营长伸手指着霍安的脸:“哎,哎,你还说不护媳妇儿?我这还没说啥呢,你就咔咔一顿给我扯没用的。你小子,挺护短那!我真是一句都不能说啊,咋地,心里头跟我不乐意了吧!”
他用力推了一把霍安,霍安耐着性子否定:“当然不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切!”高副营长觉得刚才自己真是蠢得可以,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霍安完全没有听进去,显然是中毒很深。
“你一个老黄瓜冷不丁的开了荤,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