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交了钱之后就跟寇德旺回了家,在寇家短暂的住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开着王屯供销社的车直奔市里。 期间寇德旺亲自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要做买卖的情况并且要短租一间库房。王主任自然不会要钱,这点主他还是能做的。自然寇德旺也是不会白欠人情,他把家里那瓶结婚的时候霍安送给他的茅台作为谢礼送给了王主任。 寇溪想过这六百块钱能买相当一大堆的对联、福字、窗花,可当她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着实吓了一跳。 这个年代的六百块钱太值钱了,这个购买力简直是太惊人了。 那人对寇德旺说道:“你这车只能装下这些对联了,我派一辆车装鞭炮跟在你们后面。库房你找好了,这些都是易燃易爆的东西,一不小心可就全都毁了。” 寇德旺正色道:“我懂的,这些年过年之前我们都是轮班日夜守着这些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爸,咱俩轮班守着!”寇溪这才想起来,这些易燃易爆的东西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她只以为保证不丢就是万事大吉了,从来没想过防止走火这件事。 “不怕,我一个人就行!”寇德旺笑着说道:“放在物资供应站那边,不用我看着都行。你王叔也都派了人看东西,咱们跟着借光了!” 车回到了红旗镇卸完了货已经是中午了,寇溪父女二人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借了个三轮车将春联、鞭炮搬了出去。就放在路口的空地上,用砖头一一压好。 寇德旺戴着他的狗皮帽子、羊皮棉靴子、手上也裹着厚厚的棉手套。即便如此脸上还是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看起来格外的沧桑。 寇溪也找来一件军大衣,登上笨重的棉靴子戴上她奶奶用了两张水耗子皮给她做的棉帽子。口罩捂脸围脖裹在帽子外面,任凭亲爹怎么看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亲闺女。 因年前来置办年货的人已经买的差不多,剩下零零散散的人买东西也不少。寇溪将这几天自己出去卖货的工资算出来,将钱给了葛玲。 葛玲没接手,拉着寇溪躲进角落里低声道:“这两个月你在柜台上卖自己家的货已经有同事眼红说难听的话了,你再这样大张旗鼓出去卖货,肯定有人要告你了。” 寇溪撇嘴不以为然:“告就告呗,我是不怕的。不过这个钱你可得收下,我总是这样自私做自己的事情倒是难为你受累。你拿了双份的工资也是应该的,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你了!” 葛玲知道寇溪是个言出必果的,也不跟她客气拿了钱点头道:“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你最好低调一些,别让人家拿了你的把柄。这年头有个工作不容易,你别仗着家里有依靠就小看了这个工作。一个月八十块钱呢,这是干啥都挣不来的。” 寇溪打定主意来年那市场开了就买下一个门市自己做买卖,现在也不能同葛玲说太多。笑着点头:“我爸过来卖货,我总不好不管他。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葛玲看着寇溪远去的背影心说:你能有啥分寸。你真是要有分寸,就应该好好地认真的上班。每天脑袋里就想着怎么赚钱,根本不知道现在单位同事是怎么讲究你的。 寇溪哪里有时间去在乎这些,在路口摆摊开始还没什么人等到下午三点多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挑春联了。 俗话说:有钱没钱,过个好年。就算是家里条件再不好的,也会买了新的对联贴在门上。 还有那窗花,不光是贴在门中间还有外面的大缸上、屋里的水缸上。条件好的人家,但凡是一个门都要在上面贴一张新的窗花。 寇溪做生意很大方,十张窗花送个贴画。买的多了抹了零头还能送一副卖的不太好的对联。 价格比供销社、物资供应站的要便宜,种类也十分的齐全,买的多了还能打个折,一传十十传百竟然还有别的村骑自行车过来买。 这几天寇德旺就睡在寇溪家里,晚上收了摊买了二斤猪头肉喊上霍大贵在家里头喝点小酒。 霍大贵自从卖起了挂面之后对这个亲家跟儿媳妇简直不能更满意。如今年关将至,寇溪叮嘱他不要再做挂面,他就收了手每天只管做鲜豆腐、冻豆腐、豆腐皮出去卖。 如今兜里有钱,又有酒有肉有人陪着哪里会不痛快。喝了一天第二天他就去街上帮忙,眼看着寇溪将那些便宜的春联、福字卖的有多走俏。 家里除了霍大贵如此高兴之外,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