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尽快破案,希望风堂主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断天涯忽然道。
“断大侠尽管说,只要我风某力所能及,定然应承,毕竟是我们万剑堂的事,”风留痕说完,又情不自禁的往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儿。
断天涯暗自冷笑,他心里猜测,风留痕能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他,很可能是担心胡媚儿再次出现。
“今夜我要和肖公子睡一个房间,”断天涯此言一出,立刻震惊全场。
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有几个马师甚至在偷偷的窃笑。
如果断天涯说,为了能尽快破案,他需要一个美人儿来放松自己的身体,调节自己的情绪,还说得过去!
因为他们这些马师,也有许多人还没有成家。一旦劳累烦闷的时候,就会到金乌镇的妓院里,花上一点儿银子,找一个小妞儿来放松一下儿。
攒的钱多,又舍得挥霍的,甚至会找上一个姿色不错的青楼女子玩玩儿,而他们也知道这种钱绝不白花,会让自己连日来的劳顿和烦闷彻底放松消解!
可断天涯提出的条件实在令人费解,难道这家伙是个变态?
“没问题!我相信肖公子看在风某的薄面上,这点小事断然不会拒绝的,”风留痕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何况,他带来的两位朋友都死了,或许还能提供给断大侠一些有用的情报呢。”
没有人能看出肖书逸脸上的变化,因为这人脸上,就好像终年带着一副无形的面具,绝不会产生一丝一毫肌肉上的变化。
但他终究还是难掩眼神中的尴尬之意。
“断大侠可能不相信,我肖书逸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一个人睡。因为我有一种洁癖,所以在睡觉时,无论男人女人,我都不想和他们在同一个房间,”肖书逸叹口气道,“不过为了尽早破案,我今晚好像也只能是委曲求全一下儿了!”
肖书逸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断天涯这个条件。
于是乎肖书逸难熬的一天便开始了。
无论是用餐、小憩、出去散步,给死者们发丧,甚至是入厕,断天涯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
本来入厕这种事,肖书逸是打死,也不肯有人站在他身边欣赏他的。
可惜断天涯偏偏对他入厕最感兴趣,每当他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断天涯便恰巧也有了尿意。
“为什么我每次入厕,你都要跟着我?”肖书逸郁闷得发疯,只要在这时候,有人站在他身边,他甚至连尿都尿不出。
“有什么办法?别的事或许能等,这种事,却是万万等不得的,”断天涯认真的说道。
更让肖书逸气愤的是,他越是尿不出的时候,断天涯反倒越是尿意盎然,肖书逸就是想不通:也没看到断天涯喝水喝茶喝酒,这人的尿咋就这么多?
最让肖书逸难以忍受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屋子里明明很宽敞,风留痕为他们准备了两张大床,可断天涯却执意要与他睡在一张床上。
他对两个男人共处一室这种事,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还要和另一个男人同床入梦,他怎么能睡得着觉?
“你这人莫非有什么毛病?”本来合衣躺下的肖书逸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站了起来,对面有这么一位讨厌的家伙,总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是守灵一样,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我总觉得你应该是个女人的,”断天涯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以为我是女伴男装的,所以想趁我半夜睡着时,占我便宜是不是?”肖书逸愤然道。
“我为什么要只对一个女伴男装的人感兴趣呢?”断天涯反问道。
“因为你本来就有毛病,是个变态!”肖书逸似乎再也找不出,其他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断天涯了。
“你虽然不变态,却是个冷血,”断天涯冷笑道。
“我冷血?”肖书逸一怔。
“你若不冷血,为什么你两个手下都死了,你却表现得无动于衷呢?”断天涯逼问道。
“我白天已经亲手安葬了他们,还能要我怎样?你知道的,江湖人干得都是刀头舔血的勾当,无论死在何处都是就地掩埋,也无需讲究什么落叶归根的,”肖书逸语气激动的说道。
“我指的并不是这些,”断天涯道,“你在他们死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悲伤难过,也并不急着追究凶手是谁?这难道不奇怪吗?”
“我早就告诉过他们,来到万剑堂这是非之地,夜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踏出自己的房门一步,可他们偏偏不听忠言劝告,我有什么办法?”肖书逸气哼哼的说道,“他们是我的手下,却并非为我而死,我又为什么要难过?”
“你敢说自己昨晚,没有踏出这房间一步吗?”断天涯逼视着肖书逸问道。
“为什么不敢?我若出去,或许也早已死在外面了,”肖书逸冷哼道。
“今晚你是休想出去了,”断天涯有些得意的看着肖书逸说道。